王宇他們是確實不認識,所以稱呼小爺…
至於覃虎,卻是因為被打的太厲害,饒是這裏的常客,在這昏暗的燈光下也很難認出來。
見周圍的顧客注意力都被他們吸引,王宇也不和這幾個黑衣人為難。
直接跟著上了樓。
還是他們之前來時的那個長長的走廊。
隻是方向正好相反。
一直走到走廊的盡頭,王宇這才發現,還有個轉角。
隻是這轉角後的走廊十分狹窄,勉強能容納兩個人並排通過,但卻有點束手束腳,讓人有種被捆綁住的壓抑感覺。
走廊盡頭是一扇紅色小門,並不是漆的紅色,而是用紅色絨布做的軟包,在走廊紅色燈光的映襯下,看著十分詭異。
走在最前邊的黑衣停在門前,抬手在牆壁上有節奏的敲擊了幾次,紅色門被緩緩打開。
裏頭是個同樣穿著打扮的黑衣人。
從進了走廊,王宇就感覺到一股若有若無的壓迫感。
並不是空間上帶來的壓迫,而是身體裏七魄受到的壓迫。
七魄主人的各種能力,一步邁進這小門,王宇覺得自己的五感都降低許多。
映入眼簾的是一麵巨大玉石屏風。
屏風上雕刻著一條栩栩如生、高高躍起的鯉魚。
隻是這鯉魚和普通的鯉魚還是有細小差別,頭骨位置高高隆起,好像壽星一樣,魚須也特別的長,幾乎是魚身的三倍之多。
工匠的技藝十分精巧,能看出魚身下池塘水波蕩漾。
而那水波下,竟然有許多森森白骨,恰好和這玉的顏色變化相呼應。
靠近這玉屏風,就能感覺到上麵透出森森的寒意。
王宇下意識看向鍾震寰,卻發現他也正饒有興味的看著那屏風。
見王宇看他,他不著痕跡的點頭,“是好東西…”
話音剛落,就聽見一個中年男子聲音渾厚,“大師好眼力。”
大師?
王宇下意識一愣,他們來的算是隱蔽了吧,這男人怎麼知道他們的身份?
趙利從屏風後麵繞過,臉上帶著捉摸不透的笑,微微躬身,手掌朝上,指了指裏麵。
“還請裏麵坐。”
跟著趙利繞過屏風,王宇忍不住又是驚歎。
屏風背麵竟然雕刻著一個女人。
女人身姿妖嬈,滿臉嫵媚,仰麵躺下的姿勢,雙腿大開。
輕紗難遮玉體,輕輕仰在一堆白骨上,手上還捏著一個有血肉的斷臂。
好巧不巧的是,那有血肉的斷臂,皮膚顏色,斷口處肉和顏色和血的顏色,竟然和真實的一模一樣。
趙利見王宇一直盯著那屏風,開口笑道,“之前找了個高人給看過,說是可以求子嗣,旺事業……”
說完他有些狹促的笑,又指了指那斷手,“是不是巧奪天工?我找了好久才找到這塊材料…”
鍾震寰聽見這話,麵無表情的瞥了趙利一眼,轉頭看了看屋子裏的布置。
這大廳並不像那條細窄走廊一樣壓抑,而是十分開闊。
房頂的燈也都是大功率的,此刻全部打開,恍如白晝。
大廳中間有個十幾平的巨大池塘,池塘裏養著些睡蓮,葉子田田的鋪在水麵。
池塘旁邊是一條金龍半盤在池塘邊。
池塘裏的水就是從這金龍口裏吐出來的。
金龍四腳,五爪,腳下踩著青石雕刻的祥雲。
祥雲上有細小的孔,裏麵的霧氣一噴出,就立刻依附在了水麵上。
乍一看如同仙境。
池塘後,是一個巨大石頭茶案,茶案左右不遠處是兩個巨大的白色沙發。
若論門庭先論水,家道興隆從此起。
這池塘太大,幾乎占了這房間的三分之一,位置又在這玉石屏風後。
玉石屬陰,鯉魚雖然是陰中之陽,可池塘裏卻雕刻了許多屍骨。
這就暗示這鯉魚是以人肉為食。
而玉石的另一麵雕刻的女人,也屬陰。
且女人姿勢豪放,腿間的風景幾乎是整幅雕刻的主題,屬於陰中之陰。
再加上女人手上的斷臂,和貪戀的表情,可以斷定,這女人與前麵的鯉魚是有關聯的。
天下之物,物極必反,陰極必陽,若是至陰,則陰極生陽。
可偏偏屏風的鯉魚,屬於陰中之陽。
恰是這一口陰中之陽,讓這屏風離至陰還差了一點點,那麼結果就是,這玉屏風反而成了極陰之物。
這種東西,哪怕作為陪葬品,都可能使屍體起煞養出活屍。
更何況是擺在陽人陽宅。
再加上屏風後的池塘,廳裏雖然燈光很亮,卻難見太陽,屬於陰水。
雖有金龍,可金龍不動,陰陽無取。
有水無山,兩無精神。
且金龍口裏銜水,用以服務池塘…
而這水裏的睡蓮……不見天日,有葉無花,無花無果……
鍾震寰心中隱隱有了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