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沉默了一會:“確定了,你上次車禍在大腦確實留有一小塊的血塊壓著你們的神經。”
“血塊壓住你的神經,隨時都有危險,可是,血塊和神經的距離,我們現在無法動手術取出來。”
沈眠的手指微微的白了,緊緊的捏著手機:“什麼危險。”
醫生:“雪塊壓著腦海的神經,這是一個定時炸彈,你會有生命危險。”
沈眠咬著唇瓣:“我會死嗎?”
電話那邊的醫生沉默。
沈眠知道醫生的沉默就是默認。
沈眠:“什麼時候。”
醫生:“不確定,所以說這是個定時炸彈,有可能你會一輩子健康,也有可能你受到刺激血塊更加的壓著神經,讓你頓時陷入昏迷死亡。”
醫生再次叮囑:“沈先生,你不能受到刺激,什麼事情都看開,最重要的是不要影響心情。”
沈眠掛了電話,從洗手間出來,低著頭想著心事。
聽見腳步聲,他下意識的走到一邊,給對方讓開路。
然而,耳邊傳來了一聲驚叫。
砰砰砰悶重的聲音,一道身影就從樓梯滾了下去。
沈眠還沒有反應過來,走廊又傳來了另一道腳步聲。
慌亂跑過來的腳步聲就像砸在沈眠的身上。
沈眠抬頭看見跑過來的人是楚項煜。
還沒有說話,視線就落在了滾下樓梯的人。
是周衍。
他從樓梯上滾下去,額頭被地板磕破了。
全都是血。
周衍:“楚項煜,你不要怪沈眠,是我沒有看路,踩到樓梯摔了下去。”
周衍不出聲還好,出聲反而讓人容易誤會沈眠。
把目光落在沈眠的身上。
以為是沈眠把他推下了樓梯。
楚項煜抬手一個耳光就狠狠扇到了沈眠那張蒼白的臉龐。
楚項煜咬牙切齒,語氣裏都是冷意:“沈眠,在遊艇把周衍推向海裏,他沒死,你不甘心,現在又把他摔下樓梯,你做人要這麼歹毒?”
聽到喜歡了那麼多年的男人對自己說歹毒兩個字。
沈眠的手緊緊的握著拳頭。
下一秒。
他的右手抬起。
狠狠的一個耳光落在楚項煜那張英俊的俊顏。
楚項煜剛才給沈眠耳光用了很大的力氣。
他的嘴角被打出血了。
沈眠抹著嘴角的血抬起手。
又一個耳光落在楚項煜那張俊美的臉上。
撩起眼皮,每個字像冰一樣冷:“離婚。”
剛才楚項煜給楊特助電話。
周衍醒了,讓楊特助到餐廳給周衍買來了小米粥。
剛要拿到病房給周衍。
聽到走廊的動靜趕過來。
聽見沈眠對楚項煜說要離婚,一臉懵逼。
看見沈眠和楚項煜兩個人英俊的臉都被甩了耳光。
更加的懵逼。
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走廊一片死寂中。
沈眠手指捏著拳頭,渾身顫抖:“離婚,你給我滾!”
楚項煜看見楊特助,眼底閃著憤怒,額頭的青筋在跳:“站著做什麼?把車子開過來,到民政局。”
楊特助被楚項煜的氣場嚇到,戰戰兢兢的:“楚先生,你先冷靜,你聽沈少爺解釋,這可能是個誤會……”
楚項煜冷聲打斷楊特助:“我的人,偶爾任性撒嬌,耍點小脾氣可以,動了殺人的心,幾次三番想殺死別人,成為殺人凶手,我的婚姻容不下這種人。”
“把車子拿過來,到民政局離婚!”
楊特助想替替沈眠說幾句。
看見楚項煜那沉的可怕的神色,急忙到停車場,把車子開過來。
不到半分鍾,楚項煜和沈眠就坐進車裏,兩個人直奔民政局。
楚項煜似乎一秒都容不下沈眠。
冷聲吩咐楊特助把車子開快。
楊特助:“楚先生,這是南城街道上最快的車速了,再快就要闖紅燈了。”
沈眠坐在靠近車窗的位置。
腦袋裏聽著楊特助和楚項煜的對話。
整張臉都是麻木的。
楚項煜動手太狠。
他的嘴角出血了,牙齒似乎也被打斷了。
……
楊特助一路飆車。
15分鍾後。
車子停在了民政局門口。
沈眠和楚項煜走進民政局。
兩個人沒有看對方一眼。
兩分鍾之後,兩個人從民政局出來。
每個人手上都拿了一本綠色的離婚本本。
邱禾在醫院找不到沈眠給沈眠電話:“沈眠,你現在在哪裏?剛才我聽走廊的人議論,發高燒昏迷,剛醒過來的周衍被人推下樓梯了,額頭都是血,他現在又進了手術室。”
沈眠嘴裏都是血,被楚項煜打斷了牙齒需要重新回到醫院,治療。
對邱禾說:“我現在過去。”
掛了電話,坐進出租車。
看見沈眠坐進出租車,頭也不回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