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具體一點兒。”顏姝寧的聲音在風中有些冷,卻結結實實的落在應眠耳中。
不知為何,應眠心裏刹然間便覺得安心下來,拱手道,“一月之前,我軍在先禮穀遭罪了一隊提前埋伏在那裏的鮮卑餘孽.......”
彼時戰事已定,軍師按照先前的計策前往先禮穀紮營,不過和龍虎軍兵分兩路,分別從東西兩麵出發。
誰曾想鮮卑如此狡猾,不知如何獲取了軍師的行進路徑,提前在前方做了埋伏,盡管殷寒咫提前做了防備,不過還是一時落了下風,隻能退守在先禮穀內防守等待著龍虎軍前來彙合。
“那女子便是此刻出現的。”應眠道。
深夜裏,隱約從山穀裏聽到到外麵亂起來的動靜,軍中無人懈怠,屏息凝神的等著一戰。
可是最後等到的,竟是一隊不知從何處而來的散兵,個個彪頭大漢,身形健碩,看著與常人有異。
為首的是一個白衣女子,麵上戴著麵紗,手腕腳踝皆係著銀鈴,在荒漠中叮鈴作響。
那女子看了殷寒咫一眼,眸光足足落在他身上一盞茶的時間,才淡淡的開口,“你們是漢人的軍隊?”
那女子翻身下了馬,徑直走到了殷寒咫麵前,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漢人都是你這副樣子的嗎?”
殷寒咫眸光冷淡,在那女子伸手過來時向後退了一步,“今日多謝姑娘相助。”
那女子也不惱,自顧自的笑了一聲,“不用謝,我叫宓爾,你叫什麼名字?”
那女子湊近之時,身上熏的濃重的熏香從她身上傳來,說不清是什麼味道,極其混雜。
殷寒咫不動聲色的後退了一步,“萍水相逢而已,姑娘不必知曉。”
“誰說是萍水相逢。”那女子開心的笑了一聲,手腕上的銀鈴響的正歡,“既然你們是漢人的軍隊,那便省了我的力氣,之後回京之時帶上我等可好?”
說出這句話,那女子也應聲覺得自己提的要求有些莫名其妙,主動解下了腰間的一卷布帛遞給了他,“呐,這個據說是你們漢人皇帝批的什麼......文書,反正我們此行本就是要去京城,正好你們捎我們一程可好?”
殷寒咫從她手中接過布帛,展開來,卻是一封應召文書,下麵印的確實是國璽紅印。
“你是伊潯人?”殷寒咫合上文書。
“嗯。”那女子應了一聲,“我乃伊潯聖女,此次奉主君之命,特去漢人皇朝拜訪,不過我等在路上遇到了風沙,故此迷亂了方向。”
......
“最後殿下還是帶上了她們。”應眠道,“也是從那之後,殿下便變的與往日有些不同。”
平日裏,殷寒咫都與尋常一般無二,軍營事務,無一不上心。
“屬下一開始也並未發覺出殿下的異常。”應眠道,“真正察覺到變化還是一日。”
應眠想起那天,他去他家殿下帳中送去軍事文書,正好於帳前碰到宓爾,說找他們殿下有事要談。
殷寒咫批複公文間,那女子便在殷寒咫的帳中轉著,不知從哪兒找出了一串紅豆珠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