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中副帳,殷寒咫三人正在商討下一步的戰略。
外麵的雪下的越發的大,呼呼的風竄著刺骨的寒意鑽進帳子裏,化作了火爐旁的一灘水,帷帳翻飛,猶如一頭巨獸胡吃海塞的將要連同它一並吞噬掉。
殷寒咫看了看外麵的風雪,眉頭皺了皺。
雖說這樣的天氣在邊塞很常見,但是顏姝寧幾人出去的時間未免太久了一點。
不知是心有靈犀還是如何,帳外傳來急切的腳步聲,“報告將軍,小將軍和王妃回來了!還帶回來了幾個敵國的俘虜。”
啟明:“什麼俘虜?”
亓言忠看了殷寒咫一眼,下一刻便見他如風一般揮袖出了帳子。
“我們也跟去看看。”亓言忠道。
校場之上,幾個士兵正費力把馬上的獵物搬下來,顏姝寧坐在馬上,剛卸了手上的弩架,正要下馬,腰上卻突然環上來一隻胳膊,直接將她攬了下去。
“殿下?”
殷寒咫將人抱了下來,看著她臉上殘留的點點血跡,眉眼一下子冷了下來。
“這血不是我的。”顏姝寧連忙解釋,“我們在山上遇到了敵兵,這是他們的血,我一點兒事都沒有。”
為了讓他相信,顏姝寧轉了一圈,讓他看到自己沒有受傷,殷寒咫的臉色這才稍稍好看了一點兒,拇指擦過她臉上的血跡,冷聲問,“在哪兒遇到的敵兵?”
“半山腰。”顏姝寧道,“不過我估計就是一支打探軍情的觀察兵,大概有三五百人的樣子,隻剩下這兩個活口。”
“嗯。”殷寒咫揉了揉她的腦袋,眉眼溫和,眼底卻冷,說道,“我讓雲溪煮了薑茶,祛寒,一會兒讓她端給你,這裏交給我們。”
他不想髒了顏姝寧的手,可是總有人想把顏姝寧從他身邊奪走。
顏姝寧走後,殷寒咫臉上的溫和斂下去,眸中的寒意刺骨,淡淡的瞥向一旁一直看著他們的人。
亓閆咳了一聲,撇開了頭。
真他媽的奇怪,之前不知道顏姝寧的身份之前還沒有這種感覺,現在怎麼看都覺得是自家的食人花謔謔了好人家的白菜。
不對,也不能說是白菜。
璟王也不算是什麼好人。
隻能說他們兩個臭味相投,兩人在一起,一時竟分不清是誰吃了虧,不過這性子倒是挺相配的。
“看什麼呢?”旁邊的亓言忠拍了他一巴掌。
“嘶......”亓閆痛呼了一聲,“爹,你下手再重點兒你可就沒親兒子了。”
“臭小子!”亓言忠看了看他胳膊上的傷,亓閆這小子雖說總是吊兒郎當的,但是於武藝上倒是沒有偷過懶,那幾個雜碎按理說應該傷不到他。
“被偷襲了。”亓閆看出自己老爹眼裏的疑惑,嘟囔道,“勝之不武的家夥,不過一劍被......王妃砍了。”
“哦......”亓言忠把他渾身上下掃了一遍,確定他隻這一處見了血,這才放心下來,但是轉頭疑惑的盯著他的臉看,像是發現了什麼有趣的事兒。
“你這麼看著我幹嘛?”亓閆被自家老爹看的瘮得慌,一般被他這樣看著都不會有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