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夜,郡守府。
趙樊臨坐在案前,手裏拿著一封信函,沾漆的信函封麵畫著一個飛鳥圖案,閃動的燭光將他的影子印到牆上,不知看到了什麼,趙樊臨輕輕蹙了眉。
“大人。”侍從過來提醒他休息,看著自家大人滿麵愁容的樣子,忍不住問,“大人如此憂心,可是察沂王那邊有什麼吩咐?”
趙樊臨歎了口氣,沒有回答他的話,反倒是問,“最近城中可有什麼大事發生?”
那侍從想了想,想到了什麼,但是猶豫著不知道該不該開口。
“怎麼了?”趙樊臨睨了一眼。
“嗯 . ......”那侍從還是實話實說,“其他倒是沒什麼,就是.......先前底下人孝敬大人的那個女子,她幾次三番去縣衙狀告大人.......呃。”
趙樊臨嗤了一聲,“她倒是膽子大,”從桌上端起茶喝了一口,“就是沒腦子,也不想想苛水是誰的地方,怎麼可能有人敢給她做主。”
“是是是。”那侍從訕訕道,“那女子就是想不開,你說何苦呢,平白折了夫人又折兵,倒不如痛痛快快拿著銀子走人,也不必弄的現在這般,全城都知道了她的醜事,何必如此呢?”
趙樊臨皺了皺眉,“城中都是如何傳的,你倒是同本官說說。”
“這.......”那侍官是挖了個坑自己跳,訕笑著擺了擺手,“這,下官也隻是耳聞罷了,而且百姓粗鄙愚鈍,不懂是非,最是喜歡煽風點火,以訛傳訛,說的話打都不可信。”
“本官讓你說。”趙樊臨瞪了他一眼,氣氛一下子墜入冰窟。
那侍官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額上虛汗直冒,“這.......這城中所傳,不過大都是言大人剛愎自用,強搶良家婦女......”
後麵的話,若是他當著大人的麵說出來,今日他的腦袋便不在他頭上了。
趙樊臨臉色一片青紫,砰的一聲摔了桌上的茶盞,“放肆!”
“大人恕罪!”那侍官哐哐在地上磕了幾個響頭,“這些都是外麵那些人說的啊,大人就算是給小的十個膽子小的也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是不會還是不敢?”趙樊臨斥了一聲,看著他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樣子,心裏的氣不打一處來,端起杯子咕咚咕咚喝了好幾口茶。
沒想到外界那一群草夫竟是如此看待他的。
“現在那女子何在?”趙樊臨問。
“回.......回大人,前些日子那女子一直跪在縣衙外請陳,近幾日倒是沒見過了,不知道是去了哪裏。”
“不行。”趙樊臨皺眉搖了搖頭,“給我把她找出來,過些日子朝廷派下來的人便會到苛水,若是她屆時跑出來亂說一通,不礙事便罷,但若是傳到璟王殿下的耳朵裏,到時候你我不僅保不住頭上這頂烏紗帽還會.......死無葬身之地。”
昏暗的光裏,自家大人的神情不想是在開玩笑,那侍官咽了口口水,“那......大人打算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