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膳後,顏姝寧沒耐得住軍營裏一群毛頭小子軟磨硬泡,硬是要和她比射箭,之前在她手底下慘敗的那個軍將,抑鬱了好幾月才等到這個機會,把自己關在靶場好幾個月的眼睛瞬間就泛起了光。
“老天爺,這眼神,要是今天再被娘娘打到去啃泥,參軍還活不活?”
“不一定。”另一人眼看著拉開一戰,搖了搖頭,“娘娘那一手箭術,幾率渺茫啊。”
顏姝寧還記得他,上下看了他一眼,不過比自己上次見他好像消瘦了許多,軍營裏的夥食如此不好的嗎?
這邊比著,另一邊,殷寒咫和顧守之倒是貓在一邊看熱鬧。
“殿下如此放心?”顧守之挑了挑眉,“到底是一群五大三粗的漢子,萬一傷到了可不是你心疼呢?”
“他們若是有本事傷到她,你這個位置也可早些交出去了。”殷寒咫淡淡道。
顧守之:“......”
總感覺這人又故意在自己麵前秀了一把。
另一邊,靶場上已經比試的越發焦灼,箭無虛發,兩人的每一箭都正中靶心,箭弦緊繃,如風似影的箭矢咻咻的劃破靶場的風。
顏姝寧來了興致,伸手從箭筒抽出兩支如火的羽箭,搭上弓弦,嘴角微勾了一下。
另一邊那參軍全神貫注著,目光死死的緊盯著箭靶的方向,弓弦射出的一瞬間,隻見兩道熾焰猛的偏斜過來,咻的一聲自他放出箭的箭尾射過,尖銳的箭身毫不留情的劈成了兩半兒,連同著另一隻一同指向了靶心。
“我靠!”
“我的媽......發生了什麼啊這是?”
在場人無一看清那兩隻箭是怎麼射過來的,幾乎是一瞬間,箭靶上便隻出現了兩隻相同的赤羽利刃,不遠處散落著幾片箭矢殘骸。
唯一看清的,也就隻有殷寒咫和一旁靜靜看著的顧守之。
殷寒咫早有預料,還能閑散著在旁邊品茶,沒有絲毫意外,倒是顧守之從那一箭射出時便靜默不言,眉頭皺著,不知道是在想些什麼。
“你的位子還保得住嗎?”
顧守之沒有理會他,但是也不得不承認,即使是換做自己也沒有勝算能比得過這一箭。
他抱著胳膊,“就是聽說顏侍郎從文,膝下嫡女也隻有一個,且生性體弱,沒想到竟是珠玉蒙塵之輩。”
“他也配不上。”殷寒咫冷淡的開口。
顧守之聽他的語氣不善,想著其中應是有隱情,便沒有再問。
不遠處,那參軍緊盯著地上散落的箭矢,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完了,參軍要瘋了。
其他人紛紛憐憫的看著他們參軍,上次一敗就孤僻了好幾個月,這次的陰影沒個幾年怕是都走不出來吧。
顏姝寧收了弓扔在了一邊,向前幾步走了他麵前,那參軍還沒從挫敗的情緒裏走出來,低著頭也能看得出他沉鬱的心情。
“你強了很多。”顏姝寧的聲音響起,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參軍一臉死灰的抬起頭來,又挫敗的低下頭,手掌攥著又鬆懈,“我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