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片廢墟中的女子美豔的驚人,說出的話也格外駭人,一刹那間,聽到她的話的人臉上都異常的精彩,隻有站在她麵前的男子微微愣了一下,臉上的神色依舊是那番含笑的溫潤模樣。
“你說什麼呢!”那男子身邊的小廝最先反應過來,“好大的膽子,竟敢咒我們家少爺,我看你才是快死了的樣子!”
雲溪長眉微橫,驟然拔出了一把長劍抵在那人的脖子上,麵色陰鷙,那小廝嚇得後退了一步,剛剛囂張的模樣頓時偃旗息鼓下來。
“雲溪。”顏姝寧輕聲道,“把劍放下來吧,我們今日是來和五公子做筆交易的。”
麵前的男子看了顏姝寧一眼,嘴角扯出一抹淡淡的笑,“不知姑娘想同我做什麼生意?”
“此處人多眼雜,我們不妨換一個地方談,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那男子思考了片刻,“姑娘請吧。”
幾人換了一家客棧的上好雅間,五公子屏退了下人,雅間隻留了她的一個小廝和顏姝寧帶來的人。
“上好的金山玉翠。”一杯茶送到了顏姝寧麵前,“希望姑娘不要嫌棄。”
顏姝寧笑了一聲,端起茶來在鼻下輕輕嗅了嗅,“果然是難得的好茶,怕是放在京都,若是沒有十兩金子,怕是也難得買這一盞茶。”
這茶倒是合顏姝寧的胃口,她取下臉上的麵紗,輕輕的抿了一口,讚道,“好茶。”
“再好的茶,若是遇不到懂茶的人,也不過是.......糟踐罷了。”那男子輕咳了兩聲,像是怕冷似的裹了裹身上的氅衣,看到對麵的人頓了一下,然後笑著問,“姑娘方才說要同商某談一筆生意,不知姑娘是打算同商某談什麼生意?”
顏姝寧放下杯子,“方才在下麵我已說過,公子身患重疾,雖然表麵上看不出來,但是內裏已經是油盡燈枯之症,怕是活不了多久,可是事實?”
那男子低頭笑了起來,看不出什麼神色,“不瞞姑娘說,這話商某聽說過數次,他們每一個都說商某活不過數月,但是商某命格卻是硬的,直到了今日還苟活著,這筆生意怕是要讓姑娘失望了。”
“是嗎?”顏姝寧也不意外,指尖沿著杯沿輕輕揩著,“所以你就是仗著自己的命格夠硬,所以給自己也下了毒?”
那男子的手一頓,嘴角的笑意微斂,抬頭朝著顏姝寧的方向看了過來。
顏姝寧放下杯子,抿了抿指尖的水漬,“你腰間的香囊裏麵裝的是鷹喉草,衣襟上還殘留著彙藤香的味道,這兩種都是難得的藥材,大多生長在深海的石礁裏,隻有常年出海的人才能找到,分開都是無毒的藥材,但是若是將這兩樣東西加在一起,那就是一劑上好的慢性毒藥,無知無覺,但是卻能一點點蠶食人的身體,讓人表麵上看著和常人無異,但是內力已經是無力回天之症。”
顏姝寧說這話的同時,那男子臉上的笑意一點點淡了下去,在人看不上到的地方,指尖發白的緊攥著杯子,過了許久才將那杯子鬆開放在桌子上,“姑娘想要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