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漢陪羽洛走到一房間門前,便是停下了腳步。說道“如畫姑娘就在裏邊,如果沒事,我就先告辭了。”羽洛也不理會那漢子,直接便進了去。
東方羽洛不知道的是,在他進去之後,那大漢微微一笑,說道“東方棋如果得知他的後輩中有如此優秀的人,恐怕九泉之下也能感到欣慰了,報仇的日子快到了。”
之見這房間內布置得十分優雅。羅卷珠簾,滿牆書畫,中間一檀木桌上放著一香爐,香煙嫋嫋升起,令人心曠神怡,房間最裏邊有一屏風,後邊可見三人身影。此時這房間中央也是坐了一男子,身後站著兩名隨從。
羽洛進去時,正巧那屏風後邊的女子出來了,女子便是如畫,人如其名,美得像一幅潑墨丹青。年約雙十,身材極好,此時深秋,卻依舊一襲輕衫,凹凸曼妙,隱約可見。明眸皓齒,好一個我見猶憐。
羽洛還未來得及說話,那女子卻是輕歎道:“誒,先前琴奏一半,突然弦斷,我道是有知音前來。不料想卻是一小孩子。”
那原本坐在檀木桌前品茶的男子卻是起身對羽洛道:“小子,此處不是你該來的地方,誰讓你進來的?”
羽洛不搭話,反而帶著一些自嘲地說道:“指尖輕撥,琴聲委婉,大有巔峰無敵,對手難求的寂寞之感。我還以為是哪位高手,不料想居然隻是一個與常人無異的普通女子,罷了,不消留。”說完,羽洛大笑一聲,挽起衣袖便要出去。那如畫急忙叫道:“小兄弟留步”
然後急忙跑到羽洛麵前道:“嗬嗬,小兄弟能聽出如畫的弦外之音,還望你我坐談片刻。先前姐姐見你四歲模樣,便是小覷了你,還望弟弟勿怪啊。”
三言兩語之間,便將兩人關係說得如此親切,由陌生人直接變成了姐弟。這名妓的嘴上功夫果真不賴。
羽洛笑道:“嗬嗬,罷了罷了,知音難求,我也不願就此失去了一個誌同道合的朋友。”
那如畫見羽洛如此說,便也尷尬一笑,請羽洛坐下,羽洛不慌不忙走到檀木桌前伴著那男子坐下。此刻羽洛打量那男子,卻發現也是和自己同等實力,都屬於悟天後期,年約十七八歲,長得倒是可以,但眉宇間總流露一絲桀驁不馴,讓人不爽。
當羽洛剛坐下,那男子身後的兩名隨從卻是劍拔弩張,大有想出手的意思。但是卻被那男子給製止了。羽洛微微一笑,不顧他,便是自己拿起桌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上一杯,細細品嚐,說道:“好茶,不知道這是用什麼泡的?”
那男子笑道:“你一四歲大點的小毛孩也知道品茶麼?本少爺告訴你,此茶名叫雨中尋。乃是春雨天在京城南邊望斷峰下釆拮的蕉然葉泡成。這蕉然葉本味苦,可是經過春雨的洗禮之後,便會變得十分香甜。香氣四溢。小毛孩,不懂就別學人家裝什麼行家!”
如畫見此也不好說話,便看向羽洛。隻見羽洛淡淡說道:“年齡其實不能代表什麼,茶道精深,隻要心境到了,便就能悟出裏邊的味道了。我今年四歲,你十七八歲,可是同樣與我處於悟天後期,不是麼?”
眼見得那少年男子正要發怒,如畫連忙出來打圓場。扯開話題,問羽洛道:“小弟弟,你來見姐姐這些畫畫得怎樣?”
羽洛起身走向牆邊,仔細打量道:“可惜啊,可惜!”
如畫道:“可惜?可惜什麼啊,弟弟你倒是快說啊?”
羽洛解釋道:“畫得還好,但是無神,等同死物。”
那少年又插嘴笑道:“畫本來就是死物,難道還能活過來不成?”
如畫問道:“還請弟弟指教。”
羽洛反問道:“姐姐可知這世間何物最難畫?”
如畫細想片刻道:“姐姐拜師學藝多年,可是要問何物最難畫,姐姐卻是不知,還望弟弟相告。”
羽洛笑道:“是風,風最難畫。”
如畫陷入思索,道:“風?”
羽洛點點頭,道:“是的,姐姐請看你這幅畫,”羽洛指著其中一幅畫對如畫說道:“此畫名叫《詠春》乃是畫春風吹撫,百花開放之景。可是畫中眾花皆有,而且姐姐畫功非凡,朵朵逼真。卻不見風,缺少了最主要的東西,這畫怎算上是好畫呢?”
如畫問道:“可是風無影無形,要怎麼畫呢?”
羽洛笑道:“風雖無影無形,可是花有啊?”
如畫沉思片刻,突然笑道:“弟弟的意思是用花來襯托風的存在嗎?”
羽洛點點頭。
此刻那少年男子卻是再也坐不住了,他比羽洛可是先來,可是現在兩人聊著天,卻是把他當作了空氣一般,叫他怎能不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