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誠進來後,掃視大堂一眼,看向雲夫人。

雲夫人也看向雲誠,隻是那眼神中,多了很多情緒。

雖然雲夫人在極力穩定自己的情緒,但雙手在顫抖,眼眸中淚水蓄滿,都在表明她在極力的忍耐。

雲誠站了片刻,撲通一聲跪下,鄭重地磕了一個頭。

雲夫人的眼淚,撲簌簌落下。

花青青莫名,低聲問月白:“月兒,母親看兒子,兒子看母親,怎麼會是這個表情?都哭了!”

月白想了想,“興許,是心疼兒子吧。”

花青青不屑,“雲夫人以為兒子被人追殺,就一副要哭了的表情?豈不是太沒見過世麵?”

月白反問:“你覺得是什麼表情?”

花青青思忖片刻,“應該是很正常的表情,即使有關心,也不會在外人麵前如此。他們這樣,反而……”

花青青描述不出那種感覺,總之,很怪異。

雲夫人借著側首的時候,抹了眼淚,“既如此,誠兒,你傷了神意閣的弟子,那便給人家道歉賠禮。”

雲誠沒有任何反駁,轉身看向月白。

月白抬頭阻攔,“那倒不用。因為,傷我的,不是雲公子。”

雲夫人看向月白。

“這位公子,是我進貴府找貓的時候碰到的,為了脫身,雲公子中了我的藥,現在渾身酸軟,走路都無力,怎麼能傷我?真正傷了我的,是那個假冒的雲公子才是。”月白解釋道。

雲夫人目露驚訝:“原來姑娘已經知道了?”

“正是。”

“請問姑娘可有解藥,我願意以百金購買。”

“有有有,自然有。”

隻要有金子,沒有我也給你造出來,就算北陸死了,我也把他挖出來煉製解藥。月白笑的合不住嘴。

這大戶人家辦事,就是敞亮啊。毒了人家公子,人家還用百金換解藥--雖然月白知道,隻是因為自己身後站的是神意閣,雲府不想和神意閣交惡。

但看在錢的份上,月白還是高興。

雲夫人揮揮手,立刻有小廝拿出一遝子銀票。

月白拿出解藥,爽快地將銀票塞進袖口,又往裏搗了搗。

雲誠吃了藥,覺察到身體在恢複,於是問道:“姑娘從何得知?”

月白問:“雲公子,是不是從三年又多一個月的那天,被假雲誠囚禁了?”

雲誠心中詫異,微微點頭:“對。”

月白繼續說道:“假雲誠變化了你的相貌,但是雲夫人聰明絕頂,自然一看便看出那人是假的。真的雲公子被囚禁,雲夫人暗中找不到你,又不敢真的殺了假雲誠,隻好招攬了很多高手護在自己身邊,同時也護在了假雲誠身邊。”

“假雲誠身邊的高手,明麵上是保護,實際上是監視。我說的對嗎?”月白問雲夫人。

“姑娘所說都對。當時我們不知道假雲誠的目的,假雲誠又經常閉門不出,聲稱自己病了或者要看書,同時我們也擔心自己的孩子,於是隻得想了個辦法……”雲夫人想起過往,笑得慘淡,“我會經常找理由問假雲誠一些問題,比如功夫修煉到了幾層,或者要給他介紹家中遠房親戚。我知道假雲誠為了不露餡,一定會留著我孩子的性命,問出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