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青青驀然回頭,看到那個微微發光的北陸陶俑,瞬間明白了什麼。
她放下陶俑,不禁怒目看向平江,拔出長劍,劍尖直指平江:“好你個北陸,費心心思地搞垮青山派,現在又費盡心思地纏著月白,說,到底有什麼陰謀?”
平江沉默半晌,沙啞的聲音才傳出一句話,“我沒有。”
“你沒有什麼?沒有裝成北陸騙月兒,還是你現在沒有費盡心思地騙月兒?”
“我……”平江看向月白。
月白那張泫然欲泣的臉,心一抽,疼地說不出話來。
花青青看不下去了:
“北陸,月兒對你不薄吧,青山派也用最大的力量去滿足你的要求吧,月兒一直擔心你被仇家追殺,盡量抹平你之前出現的痕跡,還幫你殺仇敵。你呢,你怎麼回報月兒的?”
“青山派有人看不慣你,月白一直在暗中幫你,對大家說你被仇敵追殺,說你孤苦無依,才導致性子孤僻,月白苦口婆心地告訴別人,說你是好人。這些你都知道嗎?”
“你一聲不吭,殺了一絕派那麼多人,留下證據,第二天讓神意閣抓了月白,直接導致青山派的覆滅。青山派是月白的心血,你真的就那麼狠心?啊?”
“你殺一絕派,你特麼的倒是殺絕啊,還偏偏留下一個子譚,那子譚差點殺了月白。你到底知不知道?”花青青滔滔不絕,一口氣說了很多。
她氣得胸口起伏。
月白終是無聲地流下一滴淚。
沉默半晌,平江才問道:“月白,你帶我來這裏,其實就是試探我的吧?”
“對。”月白一把抹了淚水,聲音冰冷。
“你為什麼忽然懷疑我?”
“在馬車上,殷慕九說,姬珩下的明棋是假雲誠那些人,但我身邊肯定有姬珩放的暗子,也就是一直很神秘的冬執事。隻是這暗子埋藏很深,幾乎沒有在歸一門出現過。根據殷慕九的種種推斷,他說,這個人,是你。”
“原來如此。”
“靈岩山的時候,我試探過你。”月白歎了一口氣。
“我知道。”
“那件事情過後,我是很相信你的。”
“我也知道。”
“進這個山洞的時候,我原本想著,不牽你倆的手,花青青肯定能進來,你呢,隻要你進不來,便證明你不是北陸,你能進來,便證明你是北陸。可走到洞口的大石頭旁,我忽然後悔了。我想告訴自己,你肯定不是,我也不想麵對你是北陸的後果。可我,終究是錯信你了。”
沉默良久,平江道:“月白,我能解釋。”
“好。”
“抱歉,我不能現在解釋。”
“嗬。”月白冷笑。
山洞內再度沉默下來。
氣氛沉得可怕。
花青青站在月白的身側,一手攬著月白,一手劍指平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