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感喪,為聾為啞,三四感喪,為殘為弱,五感喪,神智僅存,若神智消減,那人……便是死了。”
聲音平淡無奇,音色聽著有些許蒼老。
陳風依稀看見,一道駝背身影在古色古香的書房緩慢磨墨,題字,衣著如同唐宋年代古裝,口中平靜的吟著話。
陽光從側麵鏤空木窗撒下,在桌椅書架的輪廓上染上一層金黃的薄邊,
一隻灰貓蜷縮在書架邊的陰影裏舔著毛,
窗外樹影婆娑,鳥語花香。
老者放下毛筆,抬眼看著陳風悠悠搖頭,銀絲在光中閃爍
“以果種因?”
“錯!亦然是對,但你不該在這裏。”
“你還沒有死,你還沒有悟到。”
老者提起毛筆在麵前的空氣中點了一下
“去吧!去你真正的路上尋找##!”
陳風倒退進黑暗中,眼裏老者和房間越來越小,迅速縮成一個光點消散不見。
最後兩字仿佛被未知屏蔽,無法留下任何痕跡,陳風對這句話的印象也越來越淡,僅僅十秒左右,記憶中隻剩下了身形模糊,張口無聲的老者,五官坍縮進去,如同黑洞。
…
“黃泉,葬人,道不盡酸苦喜悲,彼岸,生死,等不到萬世輪回。”
“活著,渡應渡之苦,死去,尋該去之地…”
又是一道蒼老緩慢的聲音響起,悲涼,淒苦,像是瀕死之人看破人間的最後遺言。
一條腐朽的小橋在陳風眼中浮現,有老婦持勺守望,有茫茫鬼魂如海,擁擠過橋
而後是一座古樸龐大的紅磚六層高塔,飛簷聳立,翹角掛金鈴,層層綠火遊蕩。
再然後,就是一條無盡灰色長河,水流周而複始激蕩不休,他的意識被未知存在按進河中隨波逐流。
茫茫河水中是無數奇形怪狀的虛幻鬼魂,慘叫歎息狂笑此起彼伏,高低交錯,反複喊叫著各自的死因和願望,壓抑,未知,昏暗,陳風意識中漸漸充溢莫名的暴躁和恐懼。
耳畔的朦朧嘈雜中驀然響起清晰笑聲,楚憐月拉著小楚葉浮現在身側,臉龐粉紅,笑靨如花
“小風,我喜歡你,你喜歡我嗎?”
“喜歡。”
楚憐月麵色不變,但渾身一僵,仿佛聽見了什麼等待已久的願望。
陳風伸手拉住了她蒼白的手腕,楚憐月麵目神色變換,掙了一下不再動,安靜的浮在陳風身側的河水中。
楚葉卻顫抖起來,化作一具骷髏,被楚憐月提著手舞足蹈,口中又哭又笑,大聲尖叫
“哈哈哈,你害死了我們!你害死了我們!你該死!你該死!”
楚憐月陡然一把甩開陳風,麵色變成猙獰模樣,開口欲言,卻半張臉扭曲成焦急,聲音淒然嘶啞“風哥快走,別來找我們,千萬別來!”
左手揮舞起來,居然瞬間變成足有公交車大小,黑皮尖甲,大蹼黏連,在河裏卷起龐大漩渦,推著陳風直奔一處河底黑洞。
黑洞放大,一方通道閃爍,吞下陳風,驟然極亮,隨即恢複黑暗。
楚憐月凝視著黑洞,焦急的半張臉化作陰沉微笑,仿佛陰謀得逞。
通道關閉,在不為人知的角落響起縹緲的機械女聲
“條件達成,係統激活,開局贈送一次召喚機會,自動使用。”
“恭喜宿主召喚到……”
“由於宿主身處錯亂時空,召喚人物已出現在上一紀元,忠誠度10。”
一滴光點從沉睡的陳風靈魂體內飛出,遙遙飛走,就像蒲公英的種子,隨風遠去,
在遙不可及的古舊時代,開枝散葉。
…
春秋茫茫,蕭然葉落風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