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然子,你怎麼走那麼急啊?趕著去投胎啊!”
杏花懷裏好似揣著什麼,走路小心翼翼的,小然子拿著燈籠步子很快,她邊追邊嘟嘟囔囔。
“小然子,小然子!”
“小然子!小然子!慢些,你走那麼快,都照不清路了,你慢點!”
小然子步子也沒慢,不耐煩地回應著,“你就不會快點啊!”
“就算皇上還在那裏,咱們在院外候著也行啊,這麼晚了,別的宮裏早就歇著了,咱們在那裏太打擾人家了,再說了,娘娘有著身子,咱們都得注意著!”
“別嘟囔了,快點,這雞湯還燙著呢,娘娘需要補補,你又不是不知道娘娘身子弱。”
小然子的眼皮子跳的越來越快,他心裏一直惦念著娘娘,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這個道理誰都懂。
“皇上,您可算回來啦!”
皇上那明晃晃的衣裳漸漸出現在李德寶的視線中,他如抓到救命稻草般,快步迎上前。
“嗯!”
皇上的眼裏可有精神了,就好像有星星要迸發出來一般。
“兩位娘娘還在等著您呢,她們一直都沒有用晚膳,說您中午就沒有留在那裏吃,一直在惦念著您,奴才勸了好多次,她們堅持要等您回來,熱了一遍又一遍,皇上要不先去吃著些吧!”
李德寶想著那兩位娘娘一直在等著皇上,如今皇上歸來,他也不得不跟皇上說實話。
“唉!行吧!”
“那朕先就和兩位娘娘用膳,德寶,一會兒陪朕去書房一趟,朕有些事情要做,朕有天大的喜事!”
皇上臉上滿是喜悅,這把李德寶驚得一愣又一愣的,不過皇上高興,他也跟著高興。
“得令!”
“皇上您就進去吧,今兒和兩位娘娘待了那麼久,想必兩位該看奴才太煩了,奴才就不進去了,皇上就好好用膳吧!”
李德寶想起昨晚上雲兒跟他說的事情,這一整天都沒有找到機會去儲秀宮一趟,如今皇上從那裏回來了,他想趁這個空檔去聽聽那位曹妃有何事需要跟他說,這兩天雲兒都不怎麼老實。
“隨你吧!”
皇上準了李德寶,轉身就要往養心殿走去,身子突然一頓,好像又想起了什麼,又叫住了李德寶。
“慢著!”
李德寶剛往反方向走了兩步,聽到皇上叫住了他,有些疑惑的回了頭。
“皇上還有什麼吩咐?”
李德寶話音剛落,就見皇上招了招手,讓他走到自己跟前。
“晚膳什麼時候吃都行,朕突然改變主意了,你去太醫署,把賈廉義叫過來,把他直接帶到朕的書房就可以了,朕有些事情要說!”
“快!現在就去!”
皇上的語氣是那麼的堅決,容不得李德寶做過多的思考。
“皇上,賈太醫來了!”
李德寶這一路上都不敢耽擱,剛好賈廉義在太醫署值守,他來不及多說,直接把別人給帶來了。
這裏是皇上的寢宮,不同於養心殿,除了皇上親自留人,這裏還算是比較隱蔽的,皇上把人叫到這裏來,可見事態不一般。
李德寶把人引進書房,便悄悄的退出了門外。
書房內皇上正站立在書桌旁,賈廉義衝皇上行了個禮,半晌都沒見人發聲。
“曹妃的喜脈是你診的?”
就這一聲咯噔了一下,這時賈廉義才緩緩的抬起頭。
“正是微臣!”
皇上原先還欣喜,不知怎麼了,改變主意後,眼神沉沉的。
“甚好!甚好!”
說這話的時候全然沒有先前那般欣喜了,也不知在思索著什麼。
“你要好好照顧著曹妃,以及她肚子裏的龍種,若是他們母子出了什麼事情,你就是全家掉腦袋都抵不上!”
“你記著,朕的種必須平安無事,日後你就聽曹妃派遣吧,有什麼事就先緊著曹妃,沒什麼事了,你先下去吧!”
賈廉義出了門,還是沒明白皇上這舉動有何意義,倒是驚訝於那位曹妃動作很迅速,方才他可是透過皇上衣領看到那青紫的痕跡。
“賈太醫,皇上怎麼樣了?”
李德寶還是沒搞明白,還以為皇上跟曹妃太過火,需要滋補滋補,這才把賈太醫在這個時辰給傳過來。
“皇上?”
“皇上沒怎麼樣啊!就是交代在下一些事情,天色已晚,在下就先行告退了!”
賈廉義告別李德寶,匆匆離去。
“吱呀……”
門被打開,隻見皇上在書桌前執筆揮舞著,李德寶小心翼翼上前,隻見皇上在寫聖旨。
他大膽地看了兩眼,隻是在看見皇上寫下的字後,眼神瞬間就變了,瞳孔放大,隻是那一秒,他就明白這幾日的變化了。
“眼下朕會一步步把漠北的兵權收回,蠻夷之地無需兵力,隻要擺正自己的位置即可。”
“曹妃這孩子來的巧,也來的不巧,不過朕已經叮囑過賈廉義,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要保護好曹妃肚子裏的皇嗣。”
“朕不過是在做一個天子該做的事情,收複兵權,穩定人心,這是朕自登基以來第一個孩子,清鳶也需要人一起玩耍,正好也應了太後的願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