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襲玉看著越哭越傷心的包子,不禁有些無語
“包子,人終有一死,你是男子漢,丸子還沒有哭,你更加不能哭。”連襲玉看著包子哭得通紅的眼睛道。
包子邊抽噎邊問著
“為什麼?”他不明白娘為何又要偏心著丸子。
連襲玉看著兩個孩子
“因為終有一日,爹和娘也會老去,也會去另一個世界,但是包子是男子漢,若是你光顧著傷心了,水來照顧丸子,誰來照顧其他人?我們不能隻為自己,還要為身邊的人考慮。”連襲玉溫柔的替包子擦去眼角的眼淚,她希望包子可以盡早學會堅強,他可以撒嬌,但是不能軟弱,可以無所大為,但是不能膽怯,不管是現在這個世界還是曾經那個世界,都是弱肉強食,隻有強者,心誌堅定者才能走到最後,才能立於萬刃之中而不損己身。
包子有些似懂非懂,不過看著連襲玉的眼神,他小小的心裏也知道,他不能哭,他是男子漢,身上的責任比丸子的重,他雖然不能做所有人的頂梁柱,但是最起碼,在最開始,他要是大家的避風處。
“包子知道了。”包子稚嫩的聲音說著,連襲玉也揚起了笑容,卻多少有些心酸,她不想孩子早早懂事,可是有些事情卻由不得她,世事弄人,誰知道往後還會發生什麼?
丸子在一旁沒有說完,靜靜看著連襲玉,抱著她的脖子在她臉上吧唧一口
“丸子會照顧好包子的。”
連襲玉欣慰的笑起來,隻希望這些事情已經到了終結,是風雨之後的彩虹。
墳塚不大,卻是清歌親手挖出來的,天空灰蒙蒙的,還飄著些細雨了,落在清歌不算寬厚的肩上,卻有著一股挺拔如山的感覺。
魏靖衡站在清歌身邊,看著這處小小墳塚
“早就已經原諒了,為何不說出來?”魏靖衡的語氣不似以往嚴厲,倒是多了幾分柔和。
清歌的麵上盡是濕潤,卻已經分不出是淚還是雨。
“我不知道。”清歌過了半晌才開口的,可是聲音明顯有些喑啞了。
魏靖衡抬起頭,看向遠方
“你在害怕,害怕你會不知道如何再喚他一聲父親,怕除了恨,你們之間便不會再有任何關係。可是你不知道,他一直都在等你,走遍山川,都隻是想躲開你,因為怕你恨他。可是他每次走,都不敢走得離你太遠,怕你出事。”魏靖衡說著這些話,也不去看清歌的麵色,昨夜聽百裏老先生說了不少,也明白在沉重的仇恨之下,這份別扭卻又深沉的父愛,可憐天下父母心,雖不是親生骨肉,可是卻當親生兒子一般養大,哪能說恨就恨,況且當年,所有的事情都與還未出生的他無幹。
魏靖衡直到離開,也沒有去看清歌,隻是將一份用油紙包起來了的紙包放在了墳前
“這是他這些年去過的地方,每一處地方都留著一個秘密,關於你的,你若是還珍惜這份情,便去看看吧,若是想要拋卻往事,便將這燒了,也算給老先生一些慰藉,在地府,他可以獨自擁有這些回憶。”說完,魏靖衡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細雨還在下,魏靖衡走著走著,卻突然聽到東西落地的聲音,雨聲中,還伴隨著淡淡的啜泣聲。
魏靖衡嘴角露出些許笑意,慢慢走出了雨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