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踏出幾步,寧蕭便見一白裙女人自大堂之中走出。
女子神色傲然,出塵不染,頗具仙家氣度,一看便知,是從百裏之外的鬆月門來。
女人開口,笑問:“寧蕭,你說,誰是小賊?”
見來人,寧蕭連忙將手中木棍扔掉,又尷尬一笑,行禮道:“小民寧蕭,見過龍竹仙子,不知仙子來此,有何貴幹?”
這女人寧蕭是認識的。
當初就是她來的赤水鎮,一眼便看中了寧蕭,不過可惜,寧蕭並無仙緣,所以也便沒有隨龍竹上山。
如今想來,她看中的,應該是自己這副皮囊。
不止於此,蘇婉月那還未行過拜師禮的師父,也是龍竹。
龍竹依舊那般姿態,笑道:“你這小子,一而再再而三的辜負我那寶貝徒弟。不過說起來,你倒是聰明,隨口一句話將婉月騙去京城,自己卻玩了一手燈下黑,跑到這鬆月門下的白雲城來躲著。”
“仙子謬讚了。”
寧蕭皮笑肉不笑,又行了一禮,心裏卻是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
好不容易躲開了蘇婉月那丫頭,居然被她師父給找著了,這下插翅難飛了。
“你也不必驚慌,今日本座並非為此事而來,這門婚事我本就不同意,堂堂修士與凡人成婚,成何體統?”
龍竹的話語絲毫沒有避諱的意思,也不怕惹惱寧蕭。
畢竟,寧蕭在她眼中,隻是個凡人,也隻會是個凡人而已。
寧蕭依舊那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樣。
係統會刻意隱藏寧蕭的修為,所以哪怕他如今已非凡人,隻要不刻意顯露,沒有人能看得出來。
所以,在龍竹眼中,他依然隻是個凡人。
龍竹瞥了眼寧蕭,又道:“本座聽聞這寨子之中鬧鬼,座下弟子都不曾捕捉到他半點蹤跡,為免它傷人,本座這才下山來查探一番。你既然居住於此,可曾見過那小鬼?”
寧蕭隨口道:“龍竹仙子說笑了,我若見過,又豈能完完整整的站在這兒。”
龍竹又打量了寧蕭一番,點頭道:“說來也是,想來那傳言應該是假的。”
一個凡人,又怎麼可能殺得了自己的鬼奴。
不過,龍竹這一次的目光,卻在寧蕭的身上停頓了片刻,眼底閃過些許異樣情態。
一陣打量後。
龍竹又抬手,在寧蕭額間輕輕一點,用略有些訝異的語氣,自言自語道:“純陽之體?先前初次見他之時怎麼不曾發現。”
這麼好的體質,放在一個凡人身上,實在是太過於可惜了。
就連龍竹,都有些心動。
但很快,龍竹又恢複了那般高高在上的神態,又對寧蕭誇讚道:“寧蕭,你很不錯。”
寧蕭無奈一笑:“龍竹仙子謬讚了。再不錯,我也隻是個凡人而已。”
這話不假。
再不錯的凡人,也終究隻是凡人而已,踏不出那一步,說什麼都是虛的。
“你既然沒事,本座便也不久留了。這幾日我都會來此,若院中有那小鬼的蹤跡,記得第一時間告知城中巡邏弟子,若你死了,婉月那丫頭估計得傷心好一陣子。”
語罷。
龍竹起身,便要離去。
寧蕭起身恭送:“龍竹仙子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