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級賽開始前的15分鍾。

南部校區的訓練場,陸輝澤拉過兩張木椅,自己坐在了其中一張椅子上麵後,便一手撐起腦袋,怡然自得地開始等候。

大概等了2、3分鍾之後,一個身體略有些透明,年約十一二歲的少女腳步虛浮地小跑進訓練場內,她彎下腰,一手扶著場地裏的一株銀杏樹,一手撐在膝蓋之上,又呼哧呼哧地喘了幾大口氣後,這才微微抬起頭。

少女撥開沾滿汗水的發絲,又順手扶正了綁在頭發上的大蝴蝶結,烏黑的眸子微動,就開始打量起場地四周。

陸輝澤恰好在此時看向了她,他的臉上蕩起一絲笑容,溫和地對著她招了招手。

“小棉!”

在看到陸輝澤後,小棉明顯愣了愣,她直起身子,又往後退了幾步,有些不確定地掃了眼訓練場外的標識牌。

……是南部校區沒錯。

小棉頓時疑惑了:“輝哥?你怎麼會在這裏,你不是說,你去負責東部校區的定級賽嗎?”

陸輝澤聞言,頓時歎了口氣。

“小棉呀,我們怎麼可能真的放著你不管呢?定級賽一下午要考核上百位新生呢,如果全程都由你來執行的話,怕不是要把你靈體裏殘存的那點精神力,全部都給榨幹咯。”

聽到這裏,小棉眨了眨眼,臉上的表情逐漸驚喜起來。

“那也就是說,這裏沒我的事咯?那,我可以接著回去睡覺了?”

說完後,小棉也沒等陸輝澤的回複,她笑眯眯地轉過身,一蹦一跳地,就準備往外跑。

“慢著。”

小棉頓住了腳步。她轉過頭,擺出一副可憐巴巴的表情,望向了陸輝澤。

但剛剛臉上還掛著笑容的陸輝澤,此時麵色已經變得鐵青了起來,他又用力地拍了拍身側的另一張椅子,說道。

“過來。坐在這上麵。”

小棉頓時委屈了,但她還是乖乖地走到陸輝澤身旁,小心地坐了下來,同時心裏念頭迭起,已經開始謀劃著等會要怎麼逃跑。

未曾想臀部一沾到木椅,椅子上便迅速地長出了數根藤條,在她的驚呼之下,嚴嚴實實地纏繞住她的身體,還將她的雙手反綁到椅背處,力度之深,甚至在小棉素白的手腕和小腿上,都留下了一道道青痕。

小棉疼得淚水都開始在眼眶裏打轉,她有些委屈地垂下腦袋,癟了癟嘴。

“輝哥呀,雖然我是很想偷偷跑回去睡覺啦,但你也不用、也不用像這樣對待我吧……”

陸輝澤瞪了她一眼:“天天就想著睡覺、睡覺!不讓你多出來活動活動,我真怕你哪天閉上眼,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小棉沉默不語。

隔了好一會後,心裏鬼點子很多的她轉過頭,又問道。

“輝哥,你來這邊幫我主持定級賽的話,那東部校區那邊,豈不是就沒有人……”

陸輝澤聞言,卻是連眼皮都沒有抬。

“不用你操心,我讓我的岩偶們去那裏替我主持定級賽了,它們可比我本人要靠譜……”

說著,他不知從哪裏掏出一盒果凍布丁,在小棉眼前晃了晃。

“想吃嗎?”陸輝澤挑了挑眉,問道。

“手呀,我的手都被綁住了,要怎麼吃。”小棉哭笑不得。

“沒關係,我可以喂你吃。”

說著,陸輝澤就撕開了果凍布丁盒的包裝,將其湊到了小棉的嘴邊。

看著麵前軟乎乎的果凍布丁散發出誘人的光澤,小棉當即咽下一大口唾沫,高興地張開了嘴。

然後她嗷嗚一口,就咬到了一大團空氣,小棉眨了眨眼,看向一旁笑眯眯縮回手的陸輝澤,隻感到心裏的委屈都要溢出胸膛了。

“輝哥……你如果真的很想欺負我的話,可以直接說出來的,不用像這樣拐彎抹角的……”

陸輝澤沒有理會,隻是說。

“答應我一個條件,我就給你鬆綁。”

“……什麼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