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雲這毫不猶豫的話一出口，兩人都愣了一下。
陸景雲連忙找補：“我的意思是，如果你實在想跳給人看，又找不到人的話，可以找我，我雖然不是很懂跳舞，但我一直覺得你很適合跳舞。”
衛柔笑容裏藏著幾分苦澀：“多謝侯爺好意，不過阻礙我跳舞的並不隻是我荒廢的舞藝，還有我現在的身份和所處的位置。”
陸景雲點點頭：“佛門清淨之地的確不適合。”
“侯爺理解就好。”
“那我們不妨換個地方。”
“啊？”
“你隻是在浮雲寺清修，又不是被禁足，隻要你想，你完全可以走出去，難道你真的想在這裏過完一輩子，永不踏出去一步嗎？”
“侯爺，畢竟我是……”
“你不說我不說，街上有誰認得出你？”陸景雲打斷她。
衛柔一時語塞。
陸景雲接著說：“你要實在擔心被人認出，可用麵紗遮臉。”
“多謝侯爺好意，不用了，侯爺回去吧，今日我有些乏了。”
見她都開始趕人，陸景雲低咳一聲，也不好意思再厚臉皮留著：“那好吧，我先走了。”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衛柔捏緊了手心。
剛剛他的提議，其實她很心動。
可想到自己廢後的身份，又覺得這種心動並不應該，倉皇之下隻能趕走陸景雲。
“逢春，我們去後山看看吧。”
“好。”
浮雲寺建在山上，平時的香客不算多，這後山尋常人不能隨意進出，更加清淨。
秋風吹過衛柔的衣角，拂動著她的裙擺，眺望著遠處的都城風景，衛柔又想起了陸景雲的話。
難道……自己真的要在這過完一輩子嗎？
*****
把陸景雲趕走之後的三日，陸景雲都沒有再來過。
衛柔不知道他是不是因為自己趕人生氣了，想著去找他道個歉，心裏卻莫名的別扭，僵持了三日都沒去。
三日後，衛柔正在自己的小院裏抄寫佛經，忽然聽到後麵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衛姑娘！”
聽到熟悉的聲音，衛柔連忙放下筆。
陸景雲笑吟吟的走過來：“衛姑娘。”
他到了跟前，衛柔反倒不急了，慢悠悠的拿起筆：“三日未見，侯爺如今怎麼又來了？”
“你……不希望我來嗎？”
聽他語氣失落，衛柔筆鋒一頓，“沒有。”
陸景雲重新笑起來：“其實我這三天不在寺中，今天過來找你，是想給你一個驚喜。”
“驚喜？”
“你等等。”
陸景雲走出房間，過了一會，一個女子出現在他身旁。
那女人臉帶麵紗，隻露出一雙漂亮的眼睛，腳步徐徐，身形婀娜。
兩人一同走了進來。
衛柔站了起來，“這是……”
“我前些日子跟你提過，江南的慕姑娘，你既然不願意去觀舞，我隻好將她請過來了。”又轉過去對慕思思說：“這是衛姑娘。”
“侯爺費了那麼大力氣將我請來，說要帶我見一位姑娘，原來就是眼前這位，果然是俏麗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思思見過衛姑娘。”
衛柔沒把她的吹捧放在心上：“慕姑娘過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