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他來說這件事簡直是小菜一碟,別說讓你看見想見的人,就是讓他跟你對話都沒問題。

上輩子他就幹過這種事。

但是這麼做本來就是違背天理的,操作起來很麻煩,對他對顧客都很麻煩。

更何況,逝世的人已經走了,活著的人也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又何必再給活著的人莫須有的希望。

“生者為過客,”白雲錦睜開眼睛,不鹹不淡的說道,“死者為歸人,市長不必過於介懷。”

“是嗎……”周天重重的歎了口氣,“小麟的母親是我唯一的心結,要是再來一次,我肯定……”

白雲錦沒搭話。

這種事他見了太多。

也不可能每一個都能幫上忙。

車裏就這樣一直安靜下去。

等他們到周家的時候,周麟已經醒了。

而且沒有多大的問題。

周麟坐在床上,直直看著門口,半天回不過神,就連白雲錦他們進來了都沒挪開目光。

“白先生,”

周家的管家說道,“少爺從醒來就一直這樣,問話也能答上來,但就是一直盯著門口。”

“周麟?”

白雲錦叫了一聲,就見一直不說話,眼神毫無聚光的周麟,竟然微微抬起了頭。

“這……”管家嘴巴裏像是能塞下一個雞蛋,詫異的看向周天。

後者點點頭,沒再說話。

管家十分敬佩的看向白雲錦。

白雲錦又叫了一聲。

這次比上一聲更加悠長,仿佛穿透了某樣東西。

“怎……怎麼了,”

周麟茫然的張開嘴,一舉一動都不像個正常人。

眼睛一動不動,連眼球都沒動過。

“你在看什麼。”

周麟“嘿嘿”笑著,突然把頭轉過來盯著白雲錦,指著門口說道,“那裏有個人,一直叫我看她。”

聽到這話,身邊的管家瞬間白了一張臉,就連周天的臉色也好看不到哪裏去。

“嗯?”白雲錦順著他的手看過去,似乎很認真的看了看,笑著問,“男的女的啊?”

“女人。”

白雲錦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轉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速度把一張符紙貼在周麟身上。

符紙在眾人麵前劈裏啪啦的開始燃燒,最後直接消失不見了。

周麟滿是空洞的眼神就漸漸清明起來,使勁眨巴眨巴眼睛。

看看白雲錦,又茫然的看了看臉色蒼白的管家。

“我這是怎麼了……”

“主播?你怎麼在我家啊?”

白雲錦盯著他的臉看了一會,把周麟脖子上的項鏈扯了下來,“說了這個東西帶著對你沒好處,以後少亂撿東西。”

周麟看著好友送的項鏈被白雲錦拿走,還說這種話,解釋道,“這不是撿來的,這是我朋友送的。”

“送的?”白雲錦說道,“你知道這上麵沾了多少血嗎?”

見周麟臉色煞白,白雲錦毫不留情的補上一句,“死人的東西也敢戴在身上,我看你也不是很想活。”

“白先生!這……這個……難道說……”

“嗯,就是你想的那樣。”

白雲錦收了東西,邊走邊說,“周少爺長的跟夫人挺像。”

周天瞳孔驟縮,“你……你怎麼知!?”

白雲錦走到門口,像是說給自己聽,又像是說給周天聽,自言自語道,

“不過既然陰陽兩隔,那就放下執念,而不是擾亂平衡。”

“白雲錦!白雲錦在哪!?”

樓下傳來激烈的爭吵聲。

管家在周天耳朵邊輕輕說了些什麼,周天眼神突然就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