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時期的長沙城。
駐紮了新的軍官,聽說,那人姓陸。
新軍進城那日,齊裕安正在鋪子麵前支著算命攤。
距離他穿書而來已經過去三個月了。
他也漸漸接受了自己變成齊鐵嘴的事實。
他記得這個來駐紮的軍官,好像是叫陸建勳。
還跟日本人有關係,妥妥的漢奸。
見證過新中國成立的不易,他怎麼可能容忍這種漢奸在中國人的領土上亂搞。
“八爺!”
齊裕安抬眼就瞧見有個人影直奔他來
“張副官?可是佛爺出了什麼事。”
張日山眼底閃過一抹暗色,轉瞬即逝
“佛爺沒事。”
“那就是你有事咯?”
齊裕安撩起長褂坐下,作勢要起卦。
“說吧,姻緣還是財運。”
張日山很給麵子的坐到他對麵的椅子上
“算姻緣吧。”
姻緣卦當算六爻,齊裕安起了卦,腦海中卻是一片空白。
他當然不是會真的算卦,這東西不可能速成。
都是綁定係統之後開的金手指,起卦時閉上眼睛,默念被算者的生辰八字,所有的運勢走向,桃花姻緣,一清二楚。
別問他怎麼知道張日山的生辰八字。
三個月以來,他就有事沒事找自己算各種卦。
這個數字幾乎成了他的噩夢,一問,幾乎是條件反射般說出張日山的生辰八字。
一卦完,齊裕安無奈道
“你這最近,並無姻緣走向,怎的突然想問這個,難不成.......”
齊裕安八卦道
“你喜歡的姑娘不喜歡你?”
張日山突然咳嗽起來,齊裕安以為是戳破他的傷心事,安慰道
“不喜歡也沒事,不是正緣很難強求的。”
張日山對上他的目光,自嘲般道
“的確,他不喜歡我,強求不得。”
“努努力,心誠則靈,不靈拉倒。長沙城那麼多貌美姑娘,你又是佛爺手底下的副官,多的是人喜歡。”
也不知張日山聽進去沒有,齊裕安看他走的時候臉色不太好。
齊裕安正要收拾攤子,突然想到了什麼,一拍腦袋
“靠,忘記收他錢了!”
齊裕安每天隻算三卦,算完收攤,這沒要錢,一時之間也不知該接著擺還是撤了。
掙紮了片刻,認命般坐回去,擺好桌麵上的一切
對著熙熙攘攘的人群吆喝
“算卦了算卦了,不準不要錢,算卦了......”
張日山就在巷尾的拐角處,看他吆喝
“長官。”
張日山拿出兩塊大洋,指了指齊裕安的攤子
“你去那找他算卦,隨便算點什麼,剩下的都是你的。”
“是!”
直到齊裕安收了攤子,張日山才離去。
老百姓的日子不好過,齊裕安平時開的張都是張日山買的手底下人去算。
他巡視時無意中聽見他每天隻開三卦,所以一有空,自己總會去算上一些有的沒的。
若是自己沒閑暇,就買手底下人去算,把錢交到他手上,好讓他早點回去休息。
自己這單相思,也不知道這齊門神算子,什麼時候才能算到自己的心意。
新的長沙布防官已經上任,也許九門會有一次大會議。
畢竟新來的那位,可跟日本人的關係匪淺。
自己有任務在身,怕是不能經常照拂他的攤子。
還是下去打點好一切,避免不懷好意之人找上他。
他抬腳正想離開,一道女聲叫住他
“張副官,又專程來找八爺算命呢。”
是九門下三門,霍家當家人,霍錦惜。
“哪裏的話,正常巡邏照顧老百姓生意,沒有專程。”
霍錦惜搖著扇子,聽到他的解釋笑了一聲
“得了吧,跟我還裝。哪有人巡個城能路過三遍算命攤啊,除了你張日山,怕是也沒別人了吧。”
霍錦惜又近了一步,扇子掩麵,問道
“還沒成呢?”
張日山一聽就不樂意了,跟霍錦惜拉開距離
“霍當家說的哪裏話,我還有任務在身,就不陪您閑聊了。”
張日山十分紳士的鞠躬,敬禮,然後遠離霍錦惜。
霍錦惜看他幾乎是落荒而逃,搖著扇子笑的更歡了
“慫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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