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燕燕上了早上兩節課，大課間她拿著假條出校。
藍粲粲不太習慣她不在，前麵空蕩蕩的，老師講課的效率對於她一下高很多。
她跟張暝扉隻有晚上走到一起，白天很少很少說話，偶爾會給對方吃的，藍粲粲沒覺得有什麼不對。
這周起，周六下午開始訓練理綜。
藍粲粲分開做還行，一起做有點吃力。
老師考慮到大家周末需要休息，三點前幾分鍾到教室即可。
藍粲粲來教室的時候，沒幾個，張暝扉也沒來。
她把她們組的發下去，三點，她深呼吸口氣，開始寫。她害怕寫不完。
很多知識點沒有複習到，她淡忘了，模模糊糊，很吃力。
她手不停冒汗。
四點半，她隻寫了化學生物選擇題和生物所有大題，她瞟了眼時間，整個人無法平靜，她腦子裏全是：真的寫不完。
沒過會兒，有個老師打斷了全班的考試。
“大家注意下，這個卷子不用寫了，後期才寫。不用交，如果感興趣繼續寫也行。”
全班在老師進來說第一句話後，都盯著她看，聽到後麵，一致歡呼。
“哇。”
“臥槽，我就說，我怎麼不會一點，我真的這麼廢物嗎？”
“我直接懷疑我是傻子。”
“還好還好，不交，快哭 了都。”
“蒼天啊，我可怎麼辦啊。”
......
藍粲粲趴著呼出一口氣：“媽呀，嚇死了。”
她此刻隻想好好休息大腦，理綜卷太難了。
閉上眼卻又滿腦子的題，她索性睜開眼，翻開書。
啪的一聲，一張紙拍在她書上，她被嚇了一跳，迅速起身抬眼看。
張暝扉站著，懶懶散散地。
“打開看，我回去睡覺了。”
藍粲粲不由自主地點頭，呆呆地目送他出教室。
她注意力回到這張紙上。
輕輕打開，她還以為是滿篇文字，她發現她多想了，張暝扉根本不能幹這事。
但是她笑得很開心。
張暝扉畫了他自己，兩邊分別寫著幾個大字：太難不會，早已犯困。
藍粲粲嘴角持續上揚，看了一遍又一遍。直到有人來問她題目，她才遮掩地小心翼翼放好。
六點過，她安安靜靜地一個人待在教室，早上羅燕燕走的時候，著重強調讓她在教室等她帶飯。
她有點無聊，想著出教室吹吹風。剛出教室，羅燕燕提著一大袋吃的朝她走過來。
藍粲粲看著她一步一步走來，遲疑了幾秒，還是問出自己的疑問：“怎麼了，不太開心？”
她明明看到她眼眶紅了，眼裏有淚，卻還是搖搖頭，勉強說：“沒事，快來吃飯。”
這種故作輕鬆，更讓藍粲粲覺得發生了大事。
羅燕燕把一堆吃的放藍粲粲桌上，趴著跟她說：“快吃，我吃過了，每一樣東西都很好吃。”
藍粲粲吃不下一點，羅燕燕那一臉的難過，她沒瞎。
“到底咋了？”藍粲粲戳戳她臉，溫柔地笑著說。
“啊，嗚啊，嗚嗚。”
她以為羅燕燕還要強會兒，沒想到忽然大哭。
全身顫抖，抽噎不止，藍粲粲心疼她，眼裏突然也有淚。她快速起身，摟住她上半身，輕聲安慰她。
越哭越大聲。藍粲粲一邊拍她背，一邊撥開她臉邊哭濕的頭發。眼淚怎麼擦都擦不完。
“沒事了，沒事了。”她跟唐僧念咒語似的，反複說這句話。
“我好難過啊，我真的好難過。”羅燕燕悲傷地大喊，她也忍不住難過。
“哭吧，喊出來會舒服點。”藍粲粲胸口的校服濕了。
直到教室來了人，羅燕燕才勉勉強強止住，抹著眼淚，離開藍粲粲的懷抱，抽抽噎噎地走去廁所。
藍粲粲看著濕的校服，又看了眼前門，她默默回到座位，羅燕燕現在應該一個人靜一靜，穩定一下情緒，十五鍾後，要是還沒來，她才跑去廁所看。
她害怕是她家裏發生什麼事。
藍粲粲時不時望前門。眼看著快過去十五分鍾，羅燕燕還沒來，她擔心地起身，然後看到羅燕燕低著頭進教室。
她又默默坐下，看著羅燕燕坐好，她生生忍住所有想說的話，羅燕燕背影是那麼的脆弱，一句話此刻是暴風雨級別的引線。
藍粲粲把吃的放好，餘光裏注意羅燕燕的每個動作。
羅燕燕安安靜靜地度過了三節課。藍粲粲今天有點不想跟張暝扉一塊走，她正打算起身找張暝扉讓他等會兒先走。
羅燕燕背著包，拉住她：“我今天早點回，要是一會兒班主任突然來，跟他說我肚子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