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沒在理會那一對小未婚夫妻,走過橋,到了大路上便攔下兩輛黃包車。
“那今日就先到這裏,下次等我休沐再聚。”
“好,等您有空再聚。”傅正業眉眼含笑的瞅著他,喻璟儒隻覺得他無聊透了,白了一眼便上了車。
其實喻璟儒家距離這裏不是很遠,不過今日他還有件事沒辦,自從前一陣省長大人要求規整繭行,直至今日,他都沒有放過一次假,最近忙得真的是披星戴月。
趁今天好不容易休沐一天,得把老師吩咐的事給辦妥嘍。
穿過繁華的鬧市,進入一片老舊的巷子中。巷子裏也是十分熱鬧,婦女們坐在自家門邊上,扇著扇子或是放一把皂莢用力捶打衣服,一邊碎言碎語聊著家長裏短,小孩們穿著打補丁的衣服,幾個小姑娘踢著毽子,歡聲笑語,嘈雜一片。
看到喻璟儒走近,所有的大人小孩都停住了剛才所做著的一切,小孩子急忙跑到母親的懷裏,而她們的母親看到這位衣著整齊,文質彬彬的男子後都露出緊張之色。
喻璟儒十分驚訝於他們如此警覺,但還是整了整衣服,麵中揚起一抹溫和的笑容,問道:“打擾大家了,我是來尋人的,不知各位阿嬸誰知道許宏勝的家東林463號在哪裏?”
聽到這樣一個名字,她們不禁一愣,其中一個平齊劉海,身著高領長裙的年輕婦人死死抱著自家小孩,眼中帶著濃烈的忌憚:“你要幹什麼?我們不認識,你快走,快走。”
旁麵的年齡較大的一位婦人拍了拍那位少婦的小臂,以示安慰。盯著喻璟儒,眼中滿是戒備:“你尋他們家做什麼?”
喻璟儒彎腰行了個禮,“嬸子,我沒有惡意。我是許先生的學生,當年和先生一起出了國,如今我學業有成歸來,而老師則又離開德國,去了日本,讓我帶一封家書回來以表平安。”
那婦人眼睛一亮,“你是說,他有消息了是嗎?”
喻璟儒一愣:想必那家人也是日思夜想的想知道老師的消息,唉。真不該,我應該一回國就去送信的,這都拖了近半個月了。
“是的。”
那年輕少婦很疑惑的看著興奮不已的婆婆,她婆婆輕輕拍了她一下,“嗨,你那會還沒嫁過來,甚至應該年紀還不是很大。你許家阿姑有個兒子,當年可是個相當有名的教老師。”
她的思緒漸漸飄遠,歎了一口氣,“唉,家庭美滿,妻子知書達理,家中小孩都三歲了。”
“可惜啊,那會兒突然有一天,他回到家就要收拾行李走,說要出國去留學。你阿姑和阿嫂不讓,他就跪著磕頭說,若是不讓他走就要斷絕母子夫妻關係。”
“你阿姑哭的腸子都快斷了也沒能留住他,然後一走就是八年,你阿姑年年找他的那些好友同事打聽他的消息,可都沒能有結果。”
家裏隻剩兩個女人,日子很是艱難。好歹你阿嫂家的哥哥是個疼妹妹的,把家裏的幾處房產都給了妹妹,二人和一個小孩子靠收租子還是能過日子的。
後來他們就把原來的那個院子賣了,在後巷子買了個小房子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