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硌硌……”

“硌硌……”

夜欄裏,一道看不清的身影正緩緩走著,鞋腳踩在地板上留下了聲音。

不急不慢。

聲音清脆,不失輕妙,譜著一支簡單的小曲兒。

“……”

這裏是一條走廊,肉眼看去幾乎沒有一絲光亮。

側邊是各有一排房屋,緊密相連著。

房間裏的光都很微弱,微弱到從門縫上透出的亮光甚至都不足以投射到地麵。

隻有當那道身影走過時,那些亮光才會在其身上留下一些小斑點。

也是有了這些顆小光點,才能看得清這道身影的模樣。

其一身紫衣輕紗,勾勒出了一道曼麗身形,臀圓腰細,嫵媚多姿。

看不清臉,光點隻在她的身上飄遊,隻能通過連貫的動作判斷出她在抿著嘴,不時地呼著一口氣。

“呼……”

聲音很微弱。

要不是這裏極為安靜,恐怕還不一定聽得到那些。

這地方仿佛與世隔絕,跟外麵那嘈雜熱鬧的地方大為不同。

“硌……硌……”

這道紫色身影還在往前走著。

似乎並沒有被這黯淡的視線影響到,她輕車熟路,不需要借助燈光也能輕易繞過一些地上的雜物。

直到靠近了最末尾右手邊那間房屋,她的腳步突然就放慢了下來,步伐之間開始呈現一絲猶豫之勢。

“硌……硌……”

下一刻的夜闌裏,走路的聲音停止響動。

那道身影就停在了那間房屋前。

黑暗中,一隻手伸出,房屋裏的燈光也隨之高亮起。

就在那道身影要敲動時,房門自己打開了,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披著薄紗的麵孔。

這張麵容看著很精致,整體輪廓線條完美,形似鵝蛋容,碎發貼合更增添了一絲碎零感。

而讓人注意十分的,是她那對婉轉的眼眸。

彎長的睫毛裝飾著明眸,琉璃白淨,好似月色皎潔。

打開門的那一刻,她那捏著麵紗的玉手剛好從耳邊放下。

薄紗輕掛玉耳,遮掩著半張臉部,隻露出了鼻翼以上的麵容,雖是缺陷,但奈何她那對眼睛無比精致,讓人看了便無法挪開視線。

假如她此時會摘下這道輕紗,並附上顰顰笑意,那可真算是一位絕色佳人。

“媽媽,您有事?”

女子皺了皺眉,明眸中映著那道熟悉的麵孔。

那便是這所醉仙閣的掌事人。

紫衣包裹著的身材總是那麼讓人記憶猶新。

兩人年紀看起來並未差別很大,可媽媽兩個字卻是那麼違和。

“嗯。”紫衣女子輕輕地點了點頭,沒對這有什麼驚訝。

相反,這是一個很正常的事情。

女子在這種地方從事,通常都會用“媽媽”兩個字稱呼掌事人,代表尊敬,不依據年紀大小而定。

而外行人則會稱其為老鴇,如果尊敬一點也會稱其為鴇母。

唐不窮見得多,上來就稱了一聲姐姐,這無疑是讓她對自己增加好感,好在後麵提要求。

她能來,或多或少有因為這麼個因素。

往前出現這種情況,她一來二去也就給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