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公主身著華服,帶著一群宮人浩浩蕩蕩的闖了進來。
“參見五公主。”春嵐站起身,規矩行禮。
這來勢洶洶的樣子,春嵐心裏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果然,五公主帶著稚氣的聲音在院子裏響起:“明日本公主便要去太學讀書,父皇擔心我剛入太學不習慣,特地允了我一個伴讀隨身伺候……”
“本公主思來想去,覺得你就不錯。”
虞喚見對方指著自己,疑惑道:“伴讀是什麼呀?”
太學?是可以學習的地方嘛?
那她是不是就可以識字了?
“連伴讀都不知道,真沒見識!”五公主的笑聲中帶著嘲諷。
皇家子嗣入太學一般都是七歲以上,五公主今年剛好滿了七歲,符合太學的年齡規則。
虞喚才五歲,是去不得太學的。
況且,皇室子嗣選伴讀,一般都是從京城中官員大臣家找年齡相仿的,正常來說都是庶子庶女,說白了就是高級書童,伺候人的。
虞喚再怎麼不受寵也是當朝九公主,五公主此舉,有些侮辱人了。
“多謝五公主好意,不過九公主如今才剛剛五歲,還入不得太學……”
“此事我自會向父皇稟告,父皇那麼寵愛我,這點小事算得了什麼。”
“本公主今日來可不是與你商量的,而是告知你一聲,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說罷,五公主便帶著人離開了。
“小姐,這可怎麼辦是好……”
“太學是學習認字的地方嘛?”
“是的吧……”
虞喚眸子亮晶晶的,帶著前所未有的認真:“春嵐姐姐,我願意去,我想學認字。”
果不其然,午膳時分,陛下身邊的禦前太監就來傳了口諭,命令九公主以伴讀身份隨五公主入太學。
今日清和殿發生的事情,沒一個時辰,就出現在了寧詔桌案上。
“伴讀?”寧詔眉頭擰起。
在看到信中又說,禦膳房給清和殿的餐食竟然隻有白粥和饅頭時,眉間皺的更深了。
德順站在旁邊,自然能看清信中的內容,他自個兒就是皇宮裏出來的,最是了解宮中那些狗奴才都是些什麼德行:“宮裏奴才的一貫尿性,貫會捧高踩低,九公主那麼小便沒了生母,一定受了不少罪。”
“可憐見的呦!”
“去敲打一番。”寧詔將信摔在桌上,摩挲著墨紋扳指,冷聲吩咐道:“活膩了的,孤不介意送他們上路。”
殿外,一個黑影瞬間消失在了原處。
“奴才那日在梅林,一見到那小娃娃就喜歡的不得了,小小年歲,便生成那般模樣,跟個精怪似的,日後長大還得了!”
“若是沒個人護著,平安長大都是幸運的,日後要是被陛下隨便許了戶人家嫁了,一輩子可就毀了!!”
德順一邊自言自語說著,一邊悄悄觀察寧詔的表情,見他神色清冷如常,心中不禁感慨,殿下的心思愈發難猜了。
“你話多了。”寧詔聲線冷冽。
“奴才多嘴,奴才多嘴。”德順一直跟在寧詔身邊伺候著,早已能分辨他的情緒,感受到寧詔的不悅,立馬閉嘴,縮著腦袋站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