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淵帝初登皇位,為了鞏固地位,收攏世家,對外宣稱其隻是妾室,隨後風風光光的迎娶了嘉懿皇後。
所以如此說來,他的二弟曾經也是正兒八經的嫡出子呢,可惜了,現在也淪為了庶子。
相較於從未得到的,更讓人不甘心的是明明得到了卻又失去。
而他,恰巧屬於前者。
所以他此時此刻依然能夠內心平靜地在這棋局上對弈。
……
積雪消融,萬物複蘇。
天空碧藍如洗,春日溫暖的陽光透過金繡雕花的窗扇照進屋內,傾灑而下。
虞喚這場病來的凶急,足足昏迷了三日才醒過來。
這日,她緩緩睜開清澈怔然的眸子,從鋪滿雲綢錦緞的榻上坐了起來。
這是哪?
她不是應該在清和殿嘛,怎麼沒見到春嵐姐姐,春嵐姐姐去哪了?
“姑娘,您醒了?!”
一名婢女從屋外走進來,看見昏迷了三日的虞喚已經蘇醒,坐在床上用一雙水汪汪的眸子茫然的望著她。
她趕緊讓另外一名婢女去通知德順。
“你是誰呀?”虞喚歪著頭看她,軟糯的嗓音中還帶著幾分虛弱沙啞。
紫雲欠身恭敬回答:“奴婢叫紫雲,是這太子府的婢女。”
“方才那位離開的婢女叫紫杉,我們兩個都是被德順公公安排過來伺候姑娘您的。”
德順雖然沒有跟她們交代虞喚的身份。
不過她們既然能被挑選過來伺候,多少眼力見兒還是有的。
前幾日太醫被杖責,再加上這些天送過來的吃穿用度,不用想也知道,這是個貴人。
“這是哪裏?太子又是什麼呀,阿喚不認識,可以吃嘛?”
紫雲聞言,瞬間驚慌失措,捂住她的嘴:“姑娘,不可妄言!太子殿下身份尊貴……”
這時,門外又進來了一名婢女,語氣溫和:“姑娘,德順公公讓我們帶您去殿下書房,奴婢們現在伺候您穿衣吧?”
“好吧……”
此時書房內,氣氛緊張凝滯。
“好大的膽子!”寧詔陰沉著臉,將賬本重重扔了下來,砸到下首跪著的人的臉上,發出悶響:“軍餉都敢貪,還有什麼是你們戶部不敢的?”
地上的人不敢怒不敢言,滿頭冷汗,語氣顫抖:“求殿下恕罪,微臣隻是一時鬼迷了心竅……”
“恕罪?”
寧詔眸子滿是薄涼:“孤隻給你們三日時間,若是補不起賬上的虧空,便用你全家老小的命來抵吧。”
是你們,而不是你。
也就是說,寧詔已經知道了他們的所作所為!
“謝太子殿下不殺之恩!”
寧詔眸色淡漠,喚了影衛進來:“砍下他一隻手,以儆效尤。”
“殿下?!”那人瞬間驚恐,不等反應過來,眼前一道寒光乍現,手起刀落之間,一隻血淋淋的手掌落在了地上。
影衛用粗布塞住他的嘴,不讓他慘叫出聲,將人拖了出去。
隨後有婢女進來,麵色如常地跪在地上將血跡擦拭幹淨。
這時,德順發現了躲在門後的小身影,心中頓時一咯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