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沙庫拉斯奇襲／世界大戰爆發
在此先讓時間倒流一天，回到交涉剛剛決裂之後。
要求遭拒的萊隆大使，迅速結束交涉離開了大聖堂。
它來到大聖堂前方的儀式廣場，直接走到廣場中央。
『一如所料，交涉決裂了。』
萊隆大使在那裏停下腳步，對龍族同伴們說道。
『大使，要進行下一個計劃了嗎?』
『思。沒想到東大陸真的擁有隻花五天就能橫越大陸的技術，不過這也證明事前的情報是正確的。如果遊擊隊沒有忽略情報，應該立刻就會抵達。』
萊隆大使一邊這麼說著，一邊緩緩轉過身。
『那麼，現在開始進行計劃的第二階段。向遊擊隊傳令的任務就交給你們了。』
『是!我這就按照事前的安排去做。』
兩頭體色呈灰綠及淺綠的龍向下令的萊隆大使行禮。它們一放下敬禮的手，便準備從廣場起飛。
『喂!汝等想到哪裏去?』
少頭目三人走出大聖堂從後麵追了上來，但那兩頭龍已經自廣場飛向半空。
『快追!』
『遵厶叩。』
一同前來的兩頭龍似乎都以為少頭目是在對自己下令。
『喂、喂：：：：：』
少頭目本想製止它們說隻要一個去追就好，然而兩頭龍已經追在森林龍後頭消失在天際。
『可惡／汝等到底有何企圖。』
獨自留下的少頭目朝著廣場上的大使一行開罵。不過因為語言不通，大使它們隻是以「這家夥在吵什麼」的眼神看著它。
『東方的龍大人，你在生什麼氣?』
雷格本有點畏縮地開口詢問。
『那兩個家夥要去幹什麼?應該說，你們的目的是什麼！？』
少頭目轉向他，氣勢洶洶地質問道。
『請、請冷靜一點。那兩位隻是去遊覽而已。難得來到東大陸，想要四處去逛逛應該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吧?』『遊覽～?』雷格本的回答令少頭目戚到訝異。『喂，有兩頭大龍追來了。』從廣場起飛的兩頭龍察覺追擊的龍族，梢微朝背後瞥了一眼。『要甩開嗎?』『思，趁早甩掉比較好。』它們將視線調回前方，略微交談了幾句。『在這之前，你有把這三市的地形牢牢記在腦袋裏嗎?』『隻要地圖沒錯就沒問題。你才是，知道目的地在哪裏吧?』『當然了。那麼，我往南走。』淺綠色的龍說完之後，擰身朝右方回旋。『那麼我就沿著河川前進吧。』另一頭龍則是保持直線前進急速下降。『嘖，居然兵分兩路!』『這麼一來也隻能分頭追了。別跟丟啦!』追上來的兩頭龍見狀也分頭追向離自己較近的對象。
『嗚，那家夥居然一邊下降，一邊加速……』
沿河川飛行的兩頭龍逐漸拉大差距。和山脈龍相較，森林龍的體形受到的空氣阻力似乎較小。明明是以近乎滑翔的方式下降，山脈龍卻被遠遠拋在後頭。
『又要加速了！？』
森林龍一拍動翅膀，速度也跟著一口氣提升。
對方逃逸的身影愈變愈小，隻見它的前方出現了一座大城鎮。
『嘖，是城鎮……』
森林龍那幾乎已化為黑點般大小的影子，直接消融在城鎮的風景中。但隻要繼續往前飛，應該還能找得到才對。
『糟糕，跟丟了……』
然而，預想中的地點卻不見任何飛行的身影。追蹤的山脈龍維持不變的速度，慌張地左右張望。
對方是在城鎮上空改變了方向?還是減緩速度?它真的毫無頭緒。
『被擺了一道……』
繼續沒頭沒腦地飛下去也很難找到對方。山脈龍如此判斷之後，停止飛行。
一條大街呈現在它的眼下，是貫穿拉托斯大洋南北沿岸的大動脈。那條街道延伸到河岸的大城鎮，是建造在河川口的港灣都市桑多。渡海而來的船隻出入港口，街上來往的行人也在這個港口搭船前往對岸。
在這都市上空跟丟西大陸龍族的山脈龍，在原地逗留了一會兒之後才放棄，並折返沙庫拉斯。
至於甩掉追兵的那頭龍——
『看來沒再追過來了。』
它一直保持低空飛行，已經飛到海麵頗遠處。
從它所在的位置望去，海岸與城鎮已隱沒在水平線彼端，隻看得到朝南北向延伸的山脈中段以上的部分。在那道山脈的山腳，依稀可見沙庫拉斯的街景。
『我記得是在這個海濱三百公裏處吧……?』
那頭龍繼續朝海麵飛行，山脈在它背後逐漸沒入水平線的另一頭。半山腰以下已經完全看不見了。
『在這附近提升高度吧。』
一直保持低空飛行的森林龍，轉而嚐試急速上升。
水平線下方的山脈再度浮上。
『有了，不就是那座島嗎?』
反方向的海麵水平線也浮現一座島的影子。
那座島嶼全長超過二十公裏，整體呈平緩的丘陵地形，島上有三座小山。
一艘大型貨客船自飛向島嶼的森林龍底下駛過。
『東大陸的船到底是怎麼運轉的?』
它似乎對於船上沒裝船帆這點戚到非常不可思議。
那頭龍逐漸飛近島嶼。隻見許多小船漂浮在島嶼左側的海域上。那些船隻使用的不是三角形的船帆，而是四角形的縱帆。這一帶似乎是絕佳的漁場。
『喔，看來是趕上了。』
一接近島嶼，造形明顯與東大陸船隻不同的帆船隨即躍入眼簾。那是支黑色船隊，由三根桅杆的帆船所組成。
『隻有三艘……?來的數目應該更多才對……』
黑色的帆船停泊在從山背可以望見的海灣中。海灣裏隻停著三艘船，現在全都收起桅杆上的橫帆，下了錨停泊在那兒。
那支艦隊就和他們從西方過來時搭乘的艦隊一樣，上麵載了大型龍族。不過隻有一艘船上有龍，另外兩艘船是空的。
唯一的龍發現它靠近，立刻揮了揮手。
已經飛到該處的龍族，看準對方搭乘的船隻準備降落。
『喂，隻來了三艘船而已嗎?我還以為會有更大的艦隊過來。』
它飛到船側後靜止在半空中，對著揮手的龍詢問。
『出發時可是有二十四艘呢。』
船上的龍一邊回答，一邊指向海灣深處。那裏有片白色沙灘，五頭森林龍正從沙灘登陸。
翻過來沉沒在沙灘附近的帆船，呈露出船腹的慘狀。隻見幾個木箱被運到沙灘上，大概是從船上搬出來的吧。船上的西大陸人類與羽龍都在附近休息。
『唉，與其問我，那些剛登陸的家夥更清楚詳情。』
『是嗎?那我先走一步了。』
它說完之後，前往其他龍族所在的沙灘。
『喔，來了呀。交涉的結果如何?』
沙灘上的龍族全都隻有腹部一帶呈淺灰色，至於身體的其餘部分則是覆蓋著泛綠的鱗片。一頭體格最大的獨眼森林龍，沒打聲招呼就直接向飛來的灰綠龍族拋出問題。由對方那模樣看來，似乎是這支艦隊的負責人。
『交涉決裂了。大使表示要進入計劃的第二階段。』
『好，時候終於到啦。』
聽到前來傳令的灰綠龍這麼說，獨眼龍咧嘴一笑。
『不，時機終於到來是很好……不過要靠這點人數動手嗎?其他船怎麼了?』
『不知道。抵達島嶼的船隻有四艘，這些就是全部了。』
獨眼龍說完便離開了現場。
『出港時有二十四艘船，但中途碰到兩次暴風雨，結果到達島嶼時隻剩六艘，而且其中一艘一到就變成這副德性了。』
就像接著它的話，沙灘上的同伴指向翻覆沉沒的帆船這麼說道。
『六艘?我隻看到四艘啊。』
『兩艘被暗潮衝走了。雖然航行到看得見島嶼之處，但島嶼四周的大海卻有流速很快的暗潮，船被衝到北邊很遠的地方。唉，隻有待在船上的我們飛到這座島上來。』
被衝走的，似乎是目前回話的龍族先前搭乘的船。
『其他船都沉了嗎?』
『有些是在暴風雨中沉沒，剩下的不是脫隊，就是無法行駛被留在途中的島上。』
飛來的龍一邊聽同伴說明，一邊環顧沙灘上的龍族。
包含被衝走的兩艘船上的龍，來到島嶼的龍族總共隻有六頭。這時候，另一頭龍也甩掉了山脈龍抵達目的地。勺怎麼了?隻有這一點人?』它似乎也對同伴數目之少抱有同樣的戚想。『有這些人手就夠了。』但是，獨眼龍卻這麼說道：『喂，傳令兵。大使有交代時間嗎?』它詢問前來島上傳令的兩頭龍。『大使沒有特別一父代……』『是嗎?那就按照計劃，明天上午執行作戰。』獨眼龍一邊說著，一邊撿起漂流到沙灘上的大圓木。『那麼，來開個簡單的作戰會議吧。』它用撿起的圓木在沙灘上寫了起來。看到它的動作，其他登陸的龍族紛紛聚集過來。住在島上的漁民們不安地看著這群龍。位於海麵島嶼上的情報尚未傳到大陸，第二天就已經來臨。梅貝兒等人此時待在行駛於費魯維河的貨客船最上層的甲板上。梅貝兒坐在放置於甲板上的桌子旁寫東西。納巴爾則在附近練習劍術招式。
大使一行人正窩在從這裏往下可以望見的甲板上休息。
夏洛兒以複雜的心情看著它們，接著將目光轉回最上層的甲板，探頭注視著梅貝兒寫字的紙張。
「聖女大人，你從剛剛開始就在寫些什麼?」
「要給大使它們帶回去的土產。」
梅貝兒抬起頭，笑著回答夏洛兒的問題。
「土產?」
「是啊。我想準備簡易型的水力發電機和自動製作點心的機器應該不錯。就算回到西大陸，隻要備齊材料，就能做出一樣的產品。」
她如此說著，把筆記拿給夏洛兒看。除了水力發電機與自動烹飪機之外，上麵還列出製粉機與電話等候補名單。
「作為土產來說，戚覺有些樸素呢。」
夏洛兒喃喃說道。
「乾脆用火車當土產如何?它們一定會大吃一驚吧。」
「顧及到船隻的大小，這點恐怕很困難。而且即使帶回去，不能在西大陸使用就沒有意義可言。」
她接著提出這樣的意見，梅貝兒則是說明沒有列入候選的理由。
「總之，我想讓它們可以放在船上帶走、準備與使用方法簡單，又能從中了解東大陸技術的東西。」
「原來如此～我沒考慮得那麼周詳呢。」
該選什麼土產才好?聽到這樣的想法，夏洛兒很戚興趣地注視著筆記。
「我得在途中停留的港口和桑烏努茲連絡，要他們在我們回去前準備好才行。」
梅貝兒一邊說著，一邊把想到的土產列在單子上。
這時候，有山脈龍正從空中緩緩靠近。
『嗨，梅貝兒。妾身聽爺爺提過了，聽說有來自西大陸的客人?』
那頭龍停在船側開口說道。
「午安，菲蕾拉。客人正窩在那邊呢。」
梅貝兒起身指向下方的甲板同時靠近扶手。飛來此處的龍是龍之山脈長老卡姆的孫女——菲蕾拉·柯普。
她在下方的甲板著地，轉過頭望向背後。
『哎呀，那邊那些不是天空龍嗎?』「那是羽龍。不過和天空龍長得很像就是了。」梅貝兒和菲蕾拉所在的甲板有兩級落差，不過這樣一來，她們眼睛的高度正好一致。「話說回來，真虧你那麼遠就能認出我來。」梅貝兒笑著，將手插在腰上問道。『妾身之前也說過吧，你散發的波動很獨特。』菲蕾拉如此回答，轉頭看著她。「梅貝兒～要不要喝茶～?啊，菲蕾拉小姐也一起來吧。」這時候，芭希拉端著茶盤走過來。「啊，你來得正好。今天起得比較早，我覺得有點餓呢。」梅貝兒轉過頭這麼說。『思，那妾身就不客氣了。』菲蕾拉也舉起一隻手打個招呼。於是芭希拉便將茶杯和燒烤小點心一起放在她們的麵前。就在梅貝兒她們開始喝茶的同一時刻——『第三隊向北，祝你們戰鬥順利。』
來自西大陸的森林龍已組好隊伍從島嶼飛往大陸。帶頭的是那隻獨眼龍。
森林龍的隊伍由六頭龍組成，其中兩頭已做為遊擊隊朝南方飛去。剩下的成員裏，又有兩頭脫隊改變方向朝北飛去。
『東大陸的大王，就在名叫沙庫拉斯的城市裏嗎?』
『是的，那是個受圍牆環繞的城市。』
負責傳令的灰綠龍回答獨眼龍的確認。
『城裏的守衛有多少人?軍隊的規模呢?』
『東大陸的人類似乎很少持有武器這類東西。』
『沒有武器?』
得到的答案令獨眼龍麵露驚訝之色。
『隻有帶我們去見東大陸大王的女王護衛攜帶大劍，以及大王派來港口迎接我們的部下拿著劍與棍棒類的武器……』
灰綠色的龍說出至今為止的見聞。
『這真奇怪。東大陸直到不久前都還在打仗吧?』
『是，不過在下並未發現其他類似武器的東西。』
對話期間，它們已接近沙庫拉斯所在的平緩山坡。
『也罷，對方沒有武器正好。就算有，區區人類的武器也不足為懼。』
獨眼龍一邊說著，一邊舉起一隻手對灰綠色的龍說道：
『這一路辛苦你帶路了，替我向大使問候一聲。』
『開始攻擊!』 ……
接著，它揮動手臂命令同伴們急速下降。
三頭龍朝沙庫拉斯的市區急速下降，隻有灰綠色的龍單獨離開，朝費魯維河上遊飛去。
另一頭龍雖然也是傳令兵，但由於人手不足，它似乎也加入了攻擊隊伍。
『先從那棟大建築物開始!』
帶頭迅速下降的獨眼龍鎖定眼下的大巨蛋為攻擊目標。而那正是位於帝都沙庫拉斯中央的大聖堂。
它張大嘴巴製造巨大的火球，火球散發出赤紅的光芒飛出口中。
一吐完火，獨眼龍族便擰身急速上升。
那頭龍吐出的火球把大聖堂的巨蛋打破一個洞落入內部。相隔數秒之後，建築物隨著轟然巨響四分五裂。
碎片進開後，漆黑的爆炸煙霧隨即彌漫四周。濃煙還來不及散去，位於大聖堂北東側的宮廷也遭到轟炸。襲擊那邊的不是一顆火球，而是空中四散的火球化為無數的火焰彈吞沒了建築。
第三波轟炸落在聖沙庫拉斯教會南方一段距離外，擺滿露天攤販的廣場上。
就連離沙庫拉斯很遠的地方都能看見爆炸的情景。
「雅絲迪兒老師，那是……?」
「我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在行駛於費魯維河的船上，天文組的女神宮雅絲迪兒·拉迦南也和助手一起目擊了沙庫拉斯的事件。拉庫斯的天體觀測工作已經結束，雅絲迪兒搭乘連結桑爾米涅與波爾答的定期航班，正在返回沙庫拉斯的路上。
，
「那可不是爆炸意外之類的小問題。」
她抓住船緣扶手，探出身子看著沙庫拉斯。
「爆炸意外哪算小問題啊?」助手壓抑住想要吐槽的心情，看到再度冒出大股黑煙後不禁倒抽了一口氣。
由於和沙庫拉斯相距甚遠，爆炸聲並未傳來。甲板上能聽見的也隻有看熱鬧者的喧嘩、船的引擎聲、水聲以及空中水鳥的啼叫聲。
正因為如此，接著從沙庫拉斯西側冒出的黑煙格外令人覺得毛骨悚然而且不安。
「沙庫拉斯受到龍族的襲擊，難道說人龍戰爭再度爆發了?」
看著帝都異變的乘客裏有人如此表示。
「真的耶，沙庫拉斯上空好像有什麼在飛。」
雅絲迪兒抬頭注視著在沙庫拉斯上空飛行的龍。總共有三頭，正吐出火球肆虐城市。
此時，另一頭龍由西方的天空飛近三頭龍之間，體格顯然比那三頭還要大。
…
話說，在沙庫拉斯上空——
『汝等有何意圖，競做出這等惡行!』
衝過來的龍試圖阻止它們破壞都市。它正是住在龍之山脈的山脈龍少頭目，體型要比起正在進行破壞的三頭森林龍要大得多。
一頭龍無視於它的質問，準備再度吐出火球。
『可惡～!還不住手¨』
少頭目一發現它的意圖，立刻甩動大尾巴毆打那頭企圖吐火的龍。
『咕喔……』
臉孔吃了一記重擊的森林龍被打飛出去，直接摔落地麵。隻見沙庫拉斯東側的斜坡揚起了一片灰塵。
那頭龍吐出的火球飛向天空的另一頭。或許是無法再維持形狀，火球在空中解體，四周進出了巨響。
『一、一擊就被打倒在地……』
『那、那就是山脈龍的破壞力嗎?那家夥已經沒救了吧。』
剩下的兩頭龍立即停止攻擊，警戒地看著少頭目。
事實上，摔落地麵的龍已因劇烈撞擊而奄奄一息。它早已失去意識，隻等著生命終結的那一刻到來。
『你還能夠吐幾發火球?』
獨眼龍詢問剩下的青竹色龍。
『頂多一發吧，要瞄準山脈龍嗎?』
『不，這麼做隻會變成空包彈，我也隻剩一發……』
在兩頭龍討論之際，地上的城牆附近已升起了白煙。
『嗚喔……！？』
緊接著，青竹色龍的身軀被什麼物體打得一歪。咚!過了一會兒，地麵傳來巨響。
「好，直接命中啦¨填充下發炮彈!」
城牆上的大型炮門對準了森林龍，作為強大對空炮的龍炮發動了攻擊。
這種大炮威力雖強，卻有無法瞄準移動目標的致命缺點。這次拜龍族碰巧停滯在空中所賜，威力得以發揮。
『嘖，這群螻蟻!』
獨眼龍對準龍炮發射火球。隻見被瞄準的龍炮四周，負責操作的近衛隊員們頭也不回地朝四處逃開。
『別東張西望!』
少頭目再度揮動尾巴，對著獨眼龍的脖子甩出強勁的一擊。
『嘎啊……』
獨眼龍發出慘叫，摔落環繞沙庫拉斯市區的圍牆內緣。在它四周，手持劍或槍的近衛兵們立刻一擁而上。
「補上最後一擊!」
近衛兵們包圍住龍，企圖刺出槍或劍，然而……
「嘖，鱗片真硬……」
「這樣根本沒效果啊。」
龍族厚重的鱗片化作盾牌，利器完全派不上用場。
『可、可惡……你們這群小蟲……』
獨眼龍使出最後的力量想站起來。
「槍拿來!這時候要瞄準鱗片間的縫隙。」
一名近衛隊長搶過部下手中的槍，刺進重疊的鱗片之間。
『咕啊啊啊……』
獨眼龍發出悲鳴。被槍刺中的部位開始流出鮮血。
「跟隨隊長～!」
「別落後了!」
衛兵們看到這一幕，一起用槍或劍刺進鱗片問的縫隙。龍發出死前的叫喊，再度轟然倒下。遲來的近衛兵們此時趕到，瞄準還沒被刺中的肩膀與頭部四周揮落武器。
獨眼龍再也無法忍受這些攻擊，它張大嘴巴停止了呼吸。
『安分一點。等一下吾會好好偵訊汝!』
聖於最後一頭被龍炮打傷的龍，則被少頭目一把拎住脖子，想逃也逃不了。
山脈龍的手雖然小，卻具有破壞性的握力。被這股蠻力緊勒住的青竹色龍，頸骨似乎隨時都會折斷。
少頭目就維持這個姿勢，降落在崩塌的大聖堂前。
『真是慘不忍睹。』
大聖堂周遭的建築物也被爆炸與崩塌波及，慘遭毀損。
東邊一棟公文書館牆壁塌陷，連內部都可看得一清二楚。即使正在搬運傷患，一樓的情報局似乎仍為了發送與收集情報而忙個不停。
南東側的圖書館與南西側的近衛隊崗哨平安無事。但西側相鄰的帝國議會議事堂，自中央的時鍾塔崩塌倒向大聖堂。
一名衣著氣派的大貴族從時鍾塔一帶走了出來。
『喔喔，這不是提魯爾爵士嗎?你沒事吧。』
「還可以……多虧神明保佑……」
提魯爾爵士略顯茫然地回答，一臉空洞地仰望著少頭目。
「少將軍，那頭龍是?」
『是企圖破壞這座城市的同夥。有沒有繩索能捆住它?』
「繩索?普通的繩索對龍族來說，不是沒有用嗎……?」
他依然仰望著龍喃喃低語著。
在提魯爾爵士背後，一大群修道者手持大急救箱匆匆趕往災難現場。其中還夾雜著年紀很輕的孩子們。
「提魯爾爵士平安無事嗎?」
近衛隊員一邊喊著，一邊從不同的方向衝過來。
「收集魔導師專用的鐮銬!那對龍族應該也管用。」
提魯爾爵士看到那群隊員，似乎想到了什麼而如此下令。
收到命令後，半數的隊員立刻衝去拿鐮銬。
「提魯爾爵士，宮庭遭到破壞，現在仍無法確認大司教大人的安危。」
留在現場的一名近衛隊長向他敬禮，同時報告狀況。
「大司教大人?受到攻擊時，他人在宮中嗎?」
「非常抱歉，關於這一點也尚未收到任何情報……」
麵對提魯爾爵士的確認，近衛隊長一臉嚴肅地回答。
「我明白了，手頭有空的人立刻去救出生還者。地點有宮廷、議事堂……」
爵士一邊交代著，一邊往宮廷走去。
「可惡!所有人自行判斷行動!如果擔心家人，先回家一趟也無所謂。」
不過他又突然停下腳步，做出了這樣的指示。
聽到這句話，有四個人行了個禮，深深低頭鞠躬後衝出教會區域。多半是去確認親人的安危吧。
其他隊員也分別前往自己關心的場所。
「少將軍，雲拿鐮銬的人應該馬上就會回來。在那之前，我先失陪一會兒。」
提魯爾爵士仰望少頭目留下這番話之後，便朝向宮廷狂奔而去。
『思，汝說的一會兒是幾個小時?』
留在廣場上的少頭目仰望天空喃喃自語著。脖子被勒住的青竹色龍因為遭鎖喉太久，已在不知不覺問失去了意識。
沙庫拉斯遭襲的同一時刻，灰綠色的龍也沿著費魯維河朝內路前進。它回頭張望，確認沙庫拉斯的奇襲是否成功。等再度將視線調回前方時，已能看見一艘在水上航行的大貨客船。
『大使們都在上麵吧。』
接近貨客船的龍，從上空看見同伴們的身影。
船上的龍族似乎也察覺到同伴靠近的氣息，紛紛起身仰望後方的天空。
同樣的，菲蕾拉也發現有龍族接近而回過頭去張望。
不過，人類似乎沒有這樣的戚應能力。
「怎麼啦，菲蕾拉?」
隻有梅貝兒注意到她的動作而出聲詢問。
『有陌生的龍過來了。』
「陌生?」
梅貝兒抬起頭，灰綠色森林龍的身影隨即躍入眼簾。它正慢慢降低高度，靠近船隻。
「那一定是出去遊覽的龍吧。」
『遊覽?』
菲蕾拉重述她的話。
「沒錯。它說難得來到東大陸，想多看看四處的風景。」
『原來如此，這樣的確說得通。』
菲蕾拉邊聽著梅貝兒說明，邊斜眼看著西大陸的龍族們。
它們此時正在交談。不過用的是西大陸的語言，因此聽不出到底在談些什麼。
「咦?什麼！？」
緊接著，大使一行的森林龍一起自船上起飛。梅貝兒不明白這代表什意思，目光追向高高飛向半空中的龍族。
『去死!東大陸的女王。』
萊隆大使張大嘴巴，口中冒出散發紅光的火焰。
納巴爾看到這一幕，立刻起身展開行動。
『這是西方皇帝贈送的土產!』
萊隆大使吐出巨大的火球，落向在河上行駛的貨客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