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胸口劇烈起伏,一顆心怦怦亂跳,這一下,著實是把我嚇得不輕。
那姑娘瞪著我,也是一臉驚懼:“你什麼意思?!你別嚇唬我!”
我深吸了一口氣,掏出手機,點開微信指給她看:“你看,還是剛加的微信...”
那姑娘一看微信的頭像,瞬間臉色大變,再一看那添加的時間,登時驚呼一聲,就那麼軟軟的暈倒。
我嚇了一跳,連忙伸手扶她,她恍惚了片刻才清醒過來,一把揪住我的衣領:“她回來了!她回來了!”
我有些莫名其妙,抓著她狠狠晃了幾下,讓她清醒點:“你說清楚,什麼她回來了?!”
“你點開她的微信朋友圈,自己看!”
我將信將疑,點開剛才添加的微信,其中有一條朋友圈,是一段文字:“訃告:小女蘇小月因意外去世,茲於本月26號,在沛縣殯儀館內舉辦遺體告別儀式,敬請小月生前好友前來觀禮吊唁...”
我倒吸一口涼氣,那訃告下麵的黑白照片清秀怡人,可不就是我剛才在電梯裏遇到的那個姑娘嗎...
她驚恐,我也慌神,一時間隻感覺渾身上下都冒著涼氣,陡然間,整個屋子漆黑一片,好死不死,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那姑娘一聲驚呼,徹底暈倒在我懷裏。
我也嚇傻了,屋外的敲門聲節奏緩慢,大概是兩秒一下,就這麼一直敲,仿佛永無盡頭一般。
我的手機微信突然響起,我顫抖著點亮屏幕,就是剛才添加的那個姑娘,發來消息:“你為什麼不開門?”
我嚇得把手機扔的老遠,在一片漆黑中心頭狂跳,也不知是哪裏來的勇氣,大喝一聲:“滾!”
那敲門聲戛然而止,屋裏瞬間一片光明。
我渾身冷汗,癱坐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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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問我信不信這世界上有鬼,在今天之前,我會告訴你,我不信。
青城山那麼大,晚上那麼黑,我三更半夜一個人走夜路,就跟玩似的。
我問過師父,說這世界上到底有沒有那些神神鬼鬼的東西?
師父就是那句經典台詞,說你信則有,不信則無,反正神神鬼鬼,都在世人心中。
像師父這樣裝了一輩子神棍的老道士都這麼說,我一直認為,鬼神之說,不過是虛無縹緲的東西罷了,說到底,有誰真的見過鬼呢?
不湊巧,我剛才就見了。
這人間,還真是讓人又驚又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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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那個已經徹底暈過去的姑娘抱到沙發上,給師叔打了個電話過去,電話很快接通,我帶著哭腔,把剛才的事說一遍。
師叔好像不太相信,電話那頭又傳來嘈雜的催促聲,師叔就說了句那你天亮再回來,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我欲哭無淚,心說裝了十幾年道士了,這他媽才下山幾天,就遭了這麼個事,說出去,還不把我師父老神仙的名頭給丟個幹幹淨淨?
那姑娘嚶嚀一聲,在沙發上悠悠醒轉,看見跌坐在地的我,似乎有些恍惚,搖了搖頭才回過神來,一臉驚恐的看向門口。
我苦笑著搖搖頭,說被我罵走了。
“罵走了?”,她似乎有些懵逼。
我也沒辦法解釋,隻能壯著膽子問她,說這他媽是怎麼回事?那個蘇小月,是什麼情況?
那姑娘臉色不太好看,顯然仍在驚嚇中,但還是簡單跟我說了說情況。
那個原本住在十八號的小月,算是個不大不小的網紅,平時做點直播什麼的,因為住得近,兩個姑娘互相倒也算是認識。
一個多月前的一天,忽然來了好多警察,把十八號的門撞開了,說是蘇小月的家人報了警,已經有好幾天聯係不上她,結果撞開門一看,那姑娘的屍身,都快變色了。
據說是為情自殺,割脈死的,廁所裏的血漿子都凝成塊了。
這事在小縣城鬧得挺大,當天好多人過來圍觀,說到這裏那姑娘輕輕歎了口氣:“我是看著她被搬出去的,當時還傷心了好久...”
說著她點開手機相冊,翻了翻,居然還有跟那個蘇小月的合照,蘇小月似乎很喜歡穿露臍裝,腰間的那隻蝴蝶栩栩如生,似要從那平坦的小腰上飛走一般。
我比吃了屎還難受。
這他媽沒跑了,真是撞鬼了。
我跟那姑娘說了會話,兩個人的驚懼好像也消散了不少,她居然還苦笑著問我:“吃不吃?”
我搖搖頭,她居然還有胃口,把我拎來的燒烤吃了個幹幹淨淨。
“你下回來敢來送宵夜嗎?”
我把頭搖成了撥浪鼓。
不作死就不會死,這是互聯網教我的。
“對了,我叫小琪...”
“阿墨...”
“你能待到天亮再走嗎?”,小琪對我輕聲問道。
我一拍胸口,氣勢十足:“廢話,不到天亮,誰出那道門誰是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