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這幾天經常來店裏,通常都是淩晨兩點過後,騎著個小電驢,到店裏吃我烤的串,然後邊吃邊看著我收攤。
我的情緒低落,她看在眼裏,問我什麼情況,我也說不出個一二三來。
你說是這段時間陰邪作祟,讓我受了驚嚇,好像也不完全是。
就感覺好像山下的生活,並不如我起初下山時所想,這山下的人間,又驚又喜的日子,實非我所願。
“要不,天亮去別離先生那?”,沈月想了想,對我說。
“別離先生?”
“就是上次帶你去過的那個小院...”
我翻了個白眼,這神棍的名號,是一個比一個離譜,果然跟我師父是一個路數的。
沈月大概是看出了我所想,她有些嫌棄的看著我:“先生可不是一般人,你難不成還真把他當神棍?”
我沒好氣的看著她:“相信我,神棍的味兒,我離三裏地都能聞出來,我特麼就是神棍養大的...”
“真的假的?”,一道柔和的聲音響起。
我驚訝回頭,沈月也吃了一驚,站起身來。
那瀟疏溫雅的中年男子站在店門邊,雙手負後,笑容溫和:“還有羊肉串嗎?”
我他媽尷尬的隻想刨個洞鑽到地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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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晨四點了,正是一天中夜色最濃的時候。
燒烤店的街邊,一張油乎乎的桌子上,擺了些烤串,我、沈月,和那個裝神弄鬼的“別離先生”,坐在桌前邊吃邊聊。
“我姓蕭,你可以叫我蕭先生...”,他這麼對我說。
嗯,叫別離的,當然得姓蕭,簫聲陣陣唱別離嘛...
“先生,這貨,好像不怎麼適合送外賣這個工作...”,沈月對著這個蕭先生,別提多乖了。
他笑笑,想了想問向我:“我有個電影院,缺個賣票的,有沒有興趣?”
“我師叔這缺人手,先生你那...”,我的話還沒說完,電話陡然間響起,把我嚇了一跳,我拿起手機一看,居然是師叔。
淩晨四點了,這貨打給我幹嘛?
我接通電話,哪怕沒有按下免提,師叔的聲音在空蕩的街道上依然很清晰:“還不謝謝先生...”
我他媽一臉懵逼,那個裝神弄鬼的蕭先生已經笑著點頭,朝著我電話的方向伸過脖子:“不用謝...”
師叔在那邊掛斷了電話。
我他媽的,現在已經徹底懵逼了。
我抬起頭,朝店裏四處張望,這兒也沒監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