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楚落微微一笑:“我也想夫人能夠睡個好覺,畢竟這幾日裏的打擊太大了,我回了,改日再來給那姑娘看瘋病。”
所有的侍衛們都十分緊張地圍著黃夫人,此刻也沒人顧著楚落了,楚落憑著記憶走到了大門口,方一開門,便見今天白日裏給他們引路的那個年輕隨侍匆匆跑了回來。
他的臉色很不好,明明身上沒有傷,卻一直捂著胸口好像受傷了一般,迎麵衝進門的時候,險些撞在楚落身上,幸虧及時停了下來。
當他抬頭看清楚是楚落的時候,眼中先是驚訝和疑惑,緊接著目光又變得凶狠起來。
正此時,黃夫人又從院中走了出來。
“我來送送道長,更深露重,道長帶上盞燈吧,也好看清前路。”
黃夫人用帕子遮著嘴,一旁的侍者提上一盞燈籠交到了楚落的手中,同時低著頭給了那從外麵回來的侍者一個眼神,讓他趕緊進門去。
“多謝夫人美意。”楚落一笑,帶上燈籠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去。
夜空上的烏雲翻滾著,漸漸散去了,月光照亮了楚落離開的路。
黃府門前,上一刻還有著眾多人影,那黃夫人也在其間,下一刻人便全消失不見,敞開的大門也無聲地封閉上了。
無人的街道上,昏黃的火光將燈籠皮上畫著的山川水流映出了影子來,灑在地麵上,伴隨著楚落的腳步而輕輕搖動著。
夜晚重新回歸寂靜,月色下的黃府,好像一隻才剛剛伸出了獠牙的獸,卻又慢慢收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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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哎呦疼啊——”
今天早上醒來第一件事,祝琛便是要檢查一下自己的頭還在不在,結果一扭脖子,就又疼得嚎叫起來。
院中,開心蹲在正熬藥的楚落身邊,原本就要睡著了,結果卻被這一聲嚎叫給嚇醒了。
“汪汪汪!”開心朝著正自個試藥的楚落叫了起來。
聞聲,楚落便將自己剛喝了一口的勺子往狗嘴邊挪了挪:“怎麼你也要嚐嚐?”
開心剛要吃,下一刻院門便突然被破開,一道女聲驟然響起。
“住嘴!”
楚落跟開心都被嚇了一跳,同時抬頭朝著那門口看去,隻見杜溪湄正叉腰站在那邊,還不停地喘著粗氣,看起來,像是著急忙慌地趕路許久,身上的靈力也消耗光了。
杜溪湄一言難盡地看著楚落:“你熬這東西,小狗能吃嗎?”
楚落沒想到前兩日才向她谘詢了煉丹,現在正主就出現在自己麵前了。
隻是想到她剛剛的問話,楚落砸吧兩下嘴,小狗能不能吃她不知道,反正剛剛她是吃了,沒用業火真身,也沒見出事啊。
杜溪湄快步走上前來,將鍋裏的藥味往自己鼻子裏扇了扇,然後目光更加複雜地看向了楚落。
“這應當不是我教你熬的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