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心平靜地走進靈機閣，眼前人白袍包裹全身，麵容也隱藏在麵具後麵。
“所問何事？”
“求真宮，沈蘊。”
“你這是兩個問題？”
沈明心頓了頓，“嗯。”
問求真宮養魂靈器，問求真宮沈蘊。
“一次隻能問一個。”
“你問什麼？”
“……”靜了有那麼一刹那，沈明心低眸看著手腕。
“沈蘊。”
“從怨海出來的魂修，求真宮在意的弟子，沈蘊……是她嗎？”
白袍人嘀嘀咕咕，聲音傳不進沈明心耳裏。
良久之後，她才清晰聽他道：“快不是了。”
“什麼意思？”
沈明心食指顫了顫，長睫也不自覺扇動幾次，一瞬間追問下去。
白袍人不動如山，“快不是了。”
“你問是她嗎，必然在意的是她原先這個人。”
“還需要我多說嗎？”
是，但快不是了。
如果不是擔憂等她尋過去時，已經徹底變了，砸了靈機閣的招牌，白袍人本來也不會這麼說。
要問是她嗎？現在當然還是啊。
那之後呢？
求真宮的態度，加上別的變故……
她寄生的那具身體，魂魄還能一直是她嗎？
沈明心眸中水光若隱若現，一時說不出話來。
……這算什麼呢？
……什麼答案啊。
她站起身來，付了靈石後再問：“下一次詢問，要等什麼時候可以再來？”
“一月之後。”
沈明心頷首。
那不必了。
一月太遙遠，已然足夠她自行前往求真宮一趟。
她靜靜離去，白袍人看滴落在案桌之上的淚，渲染出的水痕，手指輕輕壓在上麵。
*
車夫又見了沈明心，又是積極的招呼了一聲。
雖然這次她沒有要求他在這裏留下等她，可他自願，就停在這兒了。
“姑娘，還坐車嗎？”
沈明心踩過青石板，走到他的麵前。
“我想去別的城池，城中最大的傳送陣在哪您知道嗎？”
她這個問題，讓車夫一驚。
傳送陣！
那花費可不小啊。
哪怕是去最近的城池，與人一起結隊開一個陣法都要一人一萬上品靈石！
何必呢！
車夫道：“姑娘，您要是不著急的話，租靈獸趕車或是搭乘飛舟都行的啊 ”
沈明心搖搖頭，她之所以能在今天就到達五色城，是因為星漢學派離這裏很近。
可是別的城池不同，相隔甚遠。
如果隻靠她自己結陣傳送，不說費力，便是時間也消耗頗多。
比不得各個城中布好的大型傳送陣。
“您帶我去就好了。”
她始終這麼客氣，車夫有些不好意思，“那好吧，姑娘上車。”
傳送陣布在五色城另一處集市中，藍市與紅市氛圍不同，那處多修士。
但靈獸拉的車依然在一條道路上彙合，隻是各有去處。
沈明心沒有特意放下四周的帷幔，因此，在這般疾奔下，竟也還與人對上了視線。
“……”
她率先移開目光，那人稍稍一怔，隨即不可置信的要有動作。
微生念道：“師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