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內,客棧,距離蜈蚣穀還有2500裏。
一個少年正在無微不至地伺候一個少女,為她擦去額頭上的細小的汗珠。
少女緩緩睜開眼睛。
少年輕輕說道:“苒苒,你醒了。”
苒苒醒來,望見吳修。
苒苒望著吳修,道:“嗯,看到你,真好。”
“起來吃點東西吧。”
吳修帶著微微笑意,扶她坐起,端了一盆水過來,伺候她洗漱,又把早點拿過來,喂給她吃,就像一對恩愛的小夫妻。
方芸苒甜甜地笑著。
吃過早餐,吳修道:“能走動嗎?”
方芸苒動了動身子,點點頭。
“你把衣服換了,我們趕緊出發吧,免得他們又追上來。”吳修把一疊衣服放在床邊。
苒苒說好。
兩人對望著,相互曖昧地笑著,方芸苒小腳輕悠悠地晃著,在地麵上一蹭一蹭,誘惑得吳修,小心髒兒有些按耐不住了。
方芸苒手腕動動,示意他應該回避。
“哦。”吳修忙轉過身去,有些窘迫。
兩人來到市內,買了一匹馬,騎著跑出城去,一路飛奔,逢城換馬,刻不容緩,後麵追兵一時半會卻沒跟上。
兩天後,兩人已是位於中野邊境,麵臨蜈蚣穀,一座積沙的低地,延綿百裏,穿過它,便是中原國境。
馬在沙漠中奔跑得十分緩慢,土地柔軟,起起伏伏,才過了不多時,才走了不多遠,馬蹄坡上一崴,卻是停住不走了,任吳修如何差使,也是不動。
兩人無奈下馬,吳修恨恨一踢馬屁股,那馬掉頭跑去,也不想在著沙漠久呆。
麵前仍是一望無際的沙地,兩人走了一段,加上之前的長途跋涉,有些疲乏。
吳修望望這沙路,道:“我帶你飛過去吧,這裏的路實在難走。”
方芸苒點點頭,一副“都聽你的”的摸樣。
在破限層階段,禦空飛行速度一般情況下都比行走要慢,而且空中目標較顯眼,容易被發現,所以兩人一直都選擇步行,隻是這沙漠到處都是沙坡丘陵,風輕輕一吹,眼睛便被沙子迷得睜不開,實在寸步難行。
晴空萬裏。
吳修背上苒苒,騰空而起,在天上飛著,成為晴空中醒目的兩點。不一會依稀可以望見中原的土地了,方芸苒用手指著,興奮地叫道:“看呐,那兒就是中原了。”
吳修道:“瞧把你高興的,抱緊咯,我再加快點哈。”
方芸苒緊緊地貼在吳修背上。
又是行進了一段,兩人正充滿期待地望著中原的土地。
毫無預兆地,吳修“啊”地一聲慘叫,劃過一條直線,向後斜斜落下,險險來不及反應,直接腦袋栽進了沙子裏,連同方芸苒一起。終究還是慢了一些,沒有完全結成氣盾。
兩人爬起來,方芸苒正在猛拍眼睛,“噗噗噗”吐著嘴裏吃進去的沙子。
吳修仰頭望天,空中一人緩緩落下,吳修大驚,叫道:“雲清掌門!”
雲清道:“是我。”
吳修罵道:“你堂堂一個第一大派的掌門,為什麼要幫項行那竊國滅親的家夥害我。”
雲清道:“竊銖者賊,竊國者侯,我今日所為,也是迫於無奈。”
“呸,少說什麼大道理糊弄人,當年殺我爹的,你也有份吧!又是為何?你倒是說來聽聽啊。”吳修眼見殺父仇人,忿忿不平。
雲清道:“為了食仙丹,升修為,奠定三清門中野第一大幫地位,穩固三清門根基。”
雲清麵容十分淡定,也似在說一件無關痛癢的事。
吳修罵道:“不要臉!”
雲清毫不生氣,望著吳修:“你罵得對,那事我也有悔意,我不怪你,你無法理解,是因為你沒有站在我的處境,不能理解修為無法提升的苦悶,亦不能理解一個人對一個門派的責任。”
“什麼狗屁話,三清門的名聲全敗壞在你手裏了,你還不怪我?你怪我也罵。”吳修火氣依舊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