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幽冥鬼宗的人如往常一般醒來,如往常一般互相招呼,三兩集結在一處聊天,由於睡得太早,醒來得也比較早,不過日上三竿了,還不見吳修起床,應子豪心裏生些疑慮,便去敲吳修房間門。
“誰啊?這麼早。”裏麵的聲音回答得懶懶洋洋。
“不早了,你不看看幾點了,都快吃午飯了,別睡了,快起來。”應子豪喊他。
吳修忽地從床上蹦起,果然陽光已經快燒上屁股了,吳修穿好衣服開門,應子豪走進屋內,四處看了看,說:“昨晚沒睡好啊?”
“嘿嘿……”吳修不好意思地摸摸頭,說,“是的,想得有點多,到半夜才睡著。”
應子豪瞧了他一眼,道:“你手怎麼了?”
吳修看看自己手,方才抬手袖子下滑,露出一道細微的傷口。
吳修不以為然道:“這個啊,這個……昨天修煉的時候不小心弄傷的,沒什麼大礙。”
應子豪奇怪道:“修煉能弄成這樣?”
吳修道:“本來就有傷,昨天不小心撕裂了麼,你什麼時候這麼關心我了?問這麼多。”
應子豪鄙視他一眼,道:“你這家夥,我一直不關心你麼,趕緊收拾收拾,一起下來吃午飯了,還想睡的話,吃了午飯再睡。”
吳修點頭道:“好。”
吃飯間,應子豪總感覺不妥,一眼一眼看吳修,吳修似乎有意在回避他,不敢去看他眼睛。
應子豪眯著眼睛,用過午飯,特意斷下左城,問他道:“附近的情況怎麼樣,有動靜麼?”
“沒有,有我會說的,別太緊張,妥得很。”左城答得滿不在意。
“那就好。”
應子豪往外麵望一眼,搖搖頭,隻道自己有些多慮了,也忙自己的去了。不過以他對吳修的了解,這事真的挺可疑。
午後也很平常,左城在房頂逗鳥玩,應子豪與眾兄弟坐一處,聽右護法聊起幽冥鬼宗開山立派早期的事情,還有曆代鬼王的事跡。
方芸苒本應與吳修一處,在林中修煉,但是今天這吳修吃了飯又回房中休息,方芸苒便與眾人坐一處,聽著右護法講故事。
“當年我與重影與鬼影道人三人一同來到埋骨地‘宿魂洞’尋秘寶,當時‘宿魂洞’還不是現在這般摸樣,裏麵危險重重,我們……”笑風說得眉飛色舞,頻頻看向方芸苒身邊安靜坐著的青顏,青顏被他這一看,撇過頭去。
笑風一波故事,講到一處“忽然‘砰’地一聲,似有人來,將我們團團圍住,卻又不見人影……”,笑風話音落下,屏住氣,眾人以為他在賣關子,隻見他撇著腦袋,仔細聽著外邊聲音。
一兄弟說道:“護法你別賣關子了,到底如何啊?”
笑風道:“有人來了。”
另外一名弟子道:“到底是人是鬼啊?”
笑風正色道:“有追兵過來了!”
“你們先別亂,我去喊吳修!”笑風轉身先往樓上客房跑去。
眾人一回神,各自持起自己的法器準備應戰。
左城兀自嘀咕著:“不可能啊?!”
一隻小鳥從門外緩緩飛進來,落在他肩上“嘰嘰喳喳”,左城聽著臉色就變了,怎麼會來得這麼突然?!
吳修與笑風在門口撞上,吳修神色慌張地說:“剛才我隱約察覺到有異樣,打開門一看,好些人在外麵,圍了一圈,快叫兄弟們。”
笑風道:“已經知道了。”
兩人匆匆跑下樓,與眾弟子彙合一處。
“轟隆”一聲,房間遭受巨大打擊,坍塌下來,碎成瓦片,眾鬼宗弟子暴露在視野中,周圍圍著一圈人,有官兵,有便裝,還有傷員。
為首一人走出來,道:“吳修,我們又見麵了,上次我連招還差最後一下,憋得難受著。”
看那人,體型勻稱標準,肌肉輪廓分明,顯得十分結實硬朗,站得筆直,如同鬆柏,氣勢如虹,不是武霸王又是何人。
再觀其身側,站著六個人,個個麵上表情定定,深不可測,獨獨那寒冷如冰的眼神,透著一種奪命般的銳利,這組人被命名為“無命組”,至於其他數十人,也不是雜魚的角色,修為都在破限層之上。
他們旁邊,另有一組十餘人,看著不像十分厲害,身上都帶著些傷,為首那人身上好多處傷,腦袋上還貼著花,怒氣衝衝地叫道:“狗崽子,你昨晚不是囂張麼,再叫啊,再跑啊?殺我父親商道,又放火燒了我商府,我今天非扒了你的皮,拿你的血肉兌酒喝不可!”
鬼宗眾人齊齊看向吳修,帶著責問的神情,吳修卻沒注意他們,衝腦袋開花那人喊道:“昨天是誰被揍得哭爹喊娘了?你有種別叫救兵,我倆單挑啊,在這瞎叫喚,狐假虎威。”
沒等那人回答,應子豪問吳修道:“你昨天去商府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