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笑風咬出“血引羅刹訣”的那一刻,不見他如何念動,隻見他身體頃刻爆炸,留也留不住,隻餘一身骨架,嘎吱嘎吱的,還在動作。
這一刻,場中風雲變色,白天變了黑夜,其中猶如有百萬隻厲鬼瘋狂嚎叫,聲音震破耳膜,將那奇襲組剩餘的五人,籠罩在無限恐怖與驚懼中。
瞬間,恍惚置身於煉獄。
這,是奇襲組一行第二次見識這一招,第一次是埋骨地奪寶之戰時,鬼王為救眾人脫身所使,這一次,是笑風,為逆轉局勢而舍身。
奇襲組開始不由自主地渾身顫栗,他們調息之後,本來恢複了一些,可以動彈了,但此刻,卻如何也動不了,仿佛被陰間勾魂的鎖鏈鎖著,眼前,一隊體型巨大的血羅刹正立在他們前麵,睜著一雙大圓突兀的怒目,死盯著他們,張著占了半個麵部的血盆大口,喘出肉腥血腥的氣味。
這每個血羅刹,都長著四隻手臂,手掌中抓著刀刃斧叉,死死地壓迫住奇襲組一行的血脈,震懾住他們的心神,使他們動彈不得。
這食肉飲血的血羅刹,凶神惡煞地,嘶吼著,朝麵前的獵物揮下手中的刀叉,那奇襲組一行全都正襟危坐,極力聚神,仍是不敵這血羅刹的威懾力,眼裏鼻裏、嘴裏耳裏,全都流出血來。
血羅刹的鬼爪繼續揮下,奇襲組五人的心髒,也開始幾受煎熬,似乎被鬼手在上麵揪著、捏著,似乎被刀叉在上麵挖著、鑿著,似乎被牙齒在上麵磨著、啃著,猛地咬下一塊,鑽心刺骨的疼痛!
這五人,額頭上,留下了大量的汗珠,與鮮血融在一起。
吳修絕望地望著這詭異的變化,望著身邊剝去血肉,化成骷髏的笑風,愣住了,動容了,氣憤了,發狂了。
因為,他的師父,暈倒在地,生死未卜著……
因為,他的一個好兄弟,要離他而去了……
因為,更多的兄弟朋友,和他想要保護的人,生命正承受著殘酷的威脅……
那具骷髏突然轉過身來,朝向吳修,那空洞的骷髏眼裏,仿佛在說什麼,那開合的骷髏嘴裏,仿佛要說什麼,隻是一切都來不及了,這記血肉獻祭而施的法令,到了最後一刻。
那骷髏低下頭,忽然不支,吳修慌忙將他抱住,大叫一聲,痛哭,眼淚比他一生流得還多。
場中黑霧散去,羅刹歸隱,黑夜退回白天,地獄返回人間。
應子豪跑過來,與吳修一同,抱著這一具骷髏痛哭。
其他見此場景的,知此狀況的,無不哀傷。
此時,那奇襲組中有一人,調整過一些來,想動,想逃,才有些細微的動作,叫吳修察覺了。
吳修擦一把眼淚,再也不哭了。
眼神裏隻有憤恨,他持起殺生杖,走向那人,怒火燒出雙眸,直燒到那人身上,叫那人驚慌,叫那人害怕,慌忙挪動幾下,轉身逃跑。
應子豪見吳修起來,撿起了落在地上的“妖王之爪”,一步,一步,走向那幾人。
那人想跑,哪還跑得動,被吳修追上,一杖打下,摔在地上,腦袋“砰”一聲破了,血和腦漿,一同往外濺射。
吳修手上身上,臉上額上,無一處不青筋暴起。
他緊緊握著殺生杖,對他一頓暴打,那屍體的皮肉,頃刻爆裂腐化,不一刻也剝得隻剩骨架了,一杖打下,一聲爆響,灰也不剩了。
完顏興手下士兵見局勢不妙,要支援過來,被鬼宗堡與豹爺一行擋下力敵。
此刻,左城又從林中叫來了更多的凶獸,從後麵包抄,往那奸詐的“東河部落”族人身上拚命地咬、拚命地咬、拚命地咬……
沒一塊都咬得四分五裂,方能泄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