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漪和秋韞都不是斤斤計較的人,也不會纏著周歲讓她多待會兒。葉清漪毫不在意地擺擺手,“沒事沒事,這有什麼,你既忙著便先忙去吧,秋韞姐姐對這兒熟悉,我同她一起逛逛便好。”
周歲應了聲便匆忙離開了江府。
海棱香木已毀,毒性已經滲透於江老爺體內,再加上長期被豬妖纏身,現在倒在地上麵目青紫、氣息微弱,葉清漪用靈力探了一下他的筋脈和五髒六腑,發現他身體虧空嚴重,筋脈紊亂,恐怕時日不多。
江夫人不是日日都守在江老爺的廂房裏的,身體的情況比江老爺還是要好上很多,隻是中毒癡了而已,往後食些通筋脈的藥還是能好起來的。
葉清漪和秋韞簡單把事情告訴給了江老爺的養子。
江老爺流連花叢不假,隻是早年就被郎中把出了不孕之症,所以江夫人對於他的放浪才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而養子則是從江氏在鄉下的宗親過繼來的孩子,比起江老爺要沉穩許多。弱冠的年歲,穿著身鵝黃色的圓領長衫,步履匆匆地走來,江老爺的養子,也就是江哲向葉清漪和秋韞先是行了一個拱手禮,眉眼算得上清朗俊秀的少年郎氣質沉穩,“此番有勞仙人。”
他的目光瞧向了已經被丫鬟小廝安置在榻上的江老爺和江夫人,在看見二人如出一轍泛著黑紫的臉時眉頭一皺,“真是自食惡果…”江哲沒有在二人麵前掩飾自己對江家夫婦的厭惡。
見葉清漪和秋韞二人皆是一副茫然的樣子。江哲抿抿唇,開口解釋道:“他們二人感情一直算不得好,由著利益在一起的夫婦,江老爺出事後江夫人就開始給他燃海棱香木,但自己卻也沾染了不少。”
說白了就是聯姻的夫妻,大難臨頭各自飛罷了。
江夫人見江老爺被精怪纏身唬人得很,便想利用海棱香木在不知不覺中要了他的命,再將江府資產占為己有,結果卻沒料到海棱香木的毒性竟如此之大,連她自己也受了不小的影響。
而江哲也告訴了葉清漪和秋韞,江老爺其實並不信任自己,江家的田產行鋪他皆是無法觸碰的,他隻是江家送上官場的一顆為他們謀權的棋子罷了。
但圍城外頭的人隻看見他作為江家養子的風光。
江哲苦笑一聲,“我爹娘同江老爺是遠房表親的關係,論血脈,我和他不知道隔了多少,隻是因著我在村子裏常被人稱讚聰慧好學,他們瞧我對這些爛俗的文章精通得很,便把我爹娘給殺害了,逼著我和他們來了京城。”
他們之間有的是血海深仇。
葉清漪複雜地看了他一眼。
一直沉默著的秋韞冷不丁開口:“那你就別管他們了,江氏夫婦已經死了。”
葉清漪詫異地抬起頭看向她。
但秋韞卻是堅定地說:“江老爺和江夫人皆被豬妖所殘害。”
江哲指尖微動,沒有說話。
默許了秋韞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