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著,狗雜種的,是說老子的槍不夠長,跟你拚刺刀完全不是個兒?
冷眼望著兩個一左一右以標準的衝刺狂奔而來的小鬼子,崔有權不禁也是一聲冷笑,兩眼眨都不眨地輕輕一扣扳機,嘴裏跟著就壞笑起來:“姥姥的,老子槍不長,子彈夠長行不行。”
轉眼四處快速地掃了一眼,看到有的戰士突然腦子一熱,拔出刺刀就要往槍刺上按,崔有權一下子急了,大聲怒罵起來:
“所有士兵都有,任何人都不得跟鬼子拚刺刀。想玩刺刀,以後有的是機會。”
這些混球們,也不睜眼看看,問問自己為什麼明明看不到什麼鬼子了,怎麼一衝進來竟然全是鬼子。操蛋,給老子藏得很深啊。
可惜他們還是打錯了算盤,貼身肉戰,滾筒式衝鋒槍簡直就是他們的索命祖宗。可以說,隻要不卡殼,理論上一挑十都不在話下。哼哼,玩人海戰士,老子們更是祖師爺爺。
“營長,怎麼感覺小鬼子越打越多,剛才這幫孫子都藏哪兒呢?”
揮槍撂倒了七八個日寇,忍不住遠遠地喊了一聲。
“六連長不早說了嗎,這裏本來就是一個鬼子加強了的中隊,我們又沒有經過炮火覆蓋,現在看我們出來了,他們當然都鑽了出來。”
“連長呢?他們再不過來,我們槍管可要報廢了——”
正說著,六連長帶著他的通訊員一頭鑽了出來。
“快,各戰鬥小組全部壓上,先以敵人的這個前沿陣地為依托,等待後續更多的小組上來。再重申一遍,今天嚴禁與鬼子拚刺刀。”
一陣轟隆隆的震動之後,裝甲指揮車也貼著兩人的肩膀駛了過來。
孟遙的鋼盔剛一露出頭,六連長和崔有權一人摁著一邊肩膀,不由分說地將他又掀了回去:“營長,請遵守戰場紀律,你這個樣子跑出來,不是給我們戰士添亂嘛。”
車內立刻就傳出了孟遙一聲怒罵,緊接著就聽到有人哎喲哎喲的挨打聲。不一會兒,作戰參謀和機槍手便抱頭鼠竄出來。
少頃,一個洋人的腦袋小心翼翼地探出頭,然後就像土撥鼠突然跳出洞那樣,一蹦就竄了出來,然後二話不說直接就匍匐到了掩體上。
靠,這戰術動作還像模像樣,就是整個一副怕死鬼的作態。
緊接著,孟遙的鬱悶的聲音又從車裏傳了出來:“崔有權,這個左芳女記者就交給你全權負責了。采訪拍照期間,少一根毫毛,我關你十天十夜禁閉。”
說著,一個戰戰兢兢的身影被飛快地送了出來,崔有權更不敢馬虎,上去直接摁著腦袋就將她與約翰內斯按在了一起。
嗬嗬,可惜了一頭的秀發。對不起了,戰場上嘛,命是第一位的。
隨著20多個戰鬥小組陸續加入,日軍據點外圍的情勢很快穩定下來。這就是空降兵特有的以三個人形成一個戰鬥小組的戰術優勢,機動速度快,戰場轉換靈活,而且攻守兼備,火力搭配恰到好處。從未見識過這種戰法的日寇,別說吃透裏麵的名堂,就是打到現在連門都還沒摸出來。
而60多名訓練有素的突擊營戰士,麵對已成甕中之鱉的這夥日寇,現在已不是怎麼打的問題,而是可以選擇讓小鬼子怎麼個死法的問題了。
像這樣的場麵,估計在各處戰場,基本也就是現在這個樣子了。經過數小時的分割、穿插和追擊,零星的日寇除了灰飛煙滅之外,苟延殘踹著的也大都像耗子打洞似的被打散了,束手就擒隻是一個時間問題。
而相對大規模一些的敵寇,基本就是像這樣龜縮在十幾個相對堅固和複雜一點的據點中,一麵負隅頑抗,一麵絕望地幻想著援兵的到來。
嗬嗬,夢想中的援兵?等著吧,爺爺到現在還沒聽說。
看到配屬這邊的戰鬥小組紛紛結束了周圍的戰鬥,並一麵掃清殘餘,一麵很自然地大部都已彙聚到這個最後的戰場,也許是看到孟遙又親自上來,六連長叮囑了崔有權一句,便又帶著他的通訊員向另一個由他負責的據點摸去。
老實說,那邊圍住的一個據點,可是橫田聯隊的一個大隊指揮所。就一連的一個副連長在哪兒坐鎮,總是顯得單薄了一些。
“連長,你扔下營長就跑,他不會生你氣吧?”
走出了很遠的距離,通訊員才回頭瞅了一眼黑黝黝的指揮車,多少有些擔憂地問了一句。
六連長嘿嘿一笑,摸著鼻子拍拍他的通訊員:“小家夥,不錯,還知道為你的老板瞎操心。不過我可以負責任地告訴你,我跑了,營長指定心裏正偷著樂哩。裏麵的學問,你就慢慢去學吧。”
不料,通訊員不屑地鼻子一哼道:“不就是蔣光頭和他手下大將的故事嗎,電影裏早看爛了。一個束手束腳,一個指手劃腳,兩個人在一起,兩個人都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