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白日夢,白日夢,夢醒就發蒙。但威廉還是做了一個白日夢,夢見他們所有的采購團仍舊坐在返回中國的海船上,在海上一直飄呀飄呀,頭上有很多飛機一架接一架地飛過去,卻伸手怎麼都夠不著。
再然後,便看見他的警衛員薄勳笑著伏在他的床頭,神秘地跟他說著什麼話。
“什麼,你能不能大點聲說?”
威廉氣急敗壞地一睜眼,大叫著坐起身,定睛一看,咳,他的警衛員薄勳還真的就笑眯眯地站在他的床頭。
“哦薄勳,親愛的,以後你能不能不在我睡覺的時候站在我麵前。”
這兒的人什麼都好,就是不懂得尊重他人的隱私權。有好幾次他正在跟老婆親熱,也被人一頭撞進來,到現在弄得他還有些後遺症,與老婆做做時,房門隻要有一點異響,他的那杆怒放的長槍,準得當場敗下陣來。
見薄勳還是望著他傻笑,威廉隻好使勁搓了搓自己皺巴巴的臉,抬頭看著他道:“好吧,好吧,親愛的,說吧,有什麼事發生?”
薄勳還是不說話,但卻神秘地指了指門外。
搞什麼什麼飛機?
這句突擊營很流行的口頭禪,不知不覺也成了威廉的口頭禪。
他偏下頭瞅了瞅,卻什麼都沒看到,隻好起身穿戴整齊,滿臉疑惑地一把拉開房門,還未等他反應過來,耳邊就傳來一陣嗡嗡的轟鳴:
“全體都有,立——正,稍息。報告威廉同誌,空一軍常務副軍長劉鵬,率空一軍飛行員教導大隊全體飛行教員暨學員代表,共計24名,特來向你致敬,請接收空一軍對你致以最高的敬意。”
望著齊刷刷地朝著他行軍禮的24名身著整齊的07式空軍製服的官兵,而且他們的臉上一點也不像是在和他開玩笑,一個個神情肅穆,表情莊嚴,威廉隻看了一眼,便傻了。
好半晌,他才醒悟過來。乖乖,這種敬禮等級,隻有孟遙、陸濤和高誌遠才能享受,這、這不是要要他的老命嗎?
“劉、劉軍長,請不要開玩笑了,不然,晚上我會睡不著覺的。”
威廉唯唯諾諾地說著,手忙腳亂地上前就要把官兵們的手往下拉。這時,孟遙、陸濤忽然一本正經地從隊伍後麵轉了出來。
“驊威廉同誌,請不要動,你立了大功,當得這個軍禮,而且是來自空軍的敬禮,就請坦然接受吧。”
聽到陸濤認真無比的話,威廉還是有些心驚膽戰地又向孟遙望去,孟遙也是鄭重地一點頭。
這下,威廉果真不再亂動了。
然而接下來卻誰都沒想到,等到劉鵬帶領著空一軍官兵們齊刷刷地放下手來,湧上去剛要與他嬉鬧一番,這家夥卻突然往地上一蹲,雙手抱著腦袋,莫名其妙地嚎啕一聲:
“謝謝,我真的、真的完全沒有想、想到,我還能有這樣的榮、榮耀,謝謝空軍的弟兄們,謝謝營、營長和教導員……”
這時,一個年輕的帥氣小夥兒跟在嶽軍後麵,兩人拿著各自手中的相機,愕然望著忽然變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老男人威廉,愣了半晌,卻見孟遙在一旁衝著他們就是一陣示意。
哦對了,突擊營的第一張報紙馬上就要問世,雖然報名到現在還沒有一個正式的說法,但新聞稿件和珍貴圖片卻是要早早準備的。
兩人醒悟過來,立刻對著淚雨滂沱的威廉就是一陣狂拍。
嗬嗬,未來大名鼎鼎的“愛哭鼻子的威廉”這個響徹世界軍火界的綽號,就這樣不經意間在海南島上誕生了。
這段小插曲一過,在南海艦隊顯得過於闊綽的司令部內,一幫子空軍在人家海軍的地盤上,開始肆無忌憚地圍著“空軍海外軍機采購組”、“技術鑒定組”等一幫子尾巴翹到天上的家夥,瘋狂爭搶著在他們手中傳來傳去的戰機照片。
已經回來的黃老邪,帶著他的副手洪七公,醋勁十足地望著劉鵬開心的手下們,抓住這個難得的機會扭頭就對孟遙說道:
“營長,劉鵬這下可發大財了,338架戰機一次到位,足夠裝備他的那些個轟炸機師、驅逐機師和運輸機師了,看那小子嘴都快笑歪了。這接下來,怎麼也該輪到我們海軍了吧。要求不高,隻要先給我們一個水麵艦艇支隊就行。”
誰知,孟遙立刻就給了他一個白眼:
“你當我是搶銀行的啊,白花花的銀子嘩嘩地流出去,你總得給我一個喘息的機會吧。再說了,潛艇支隊不還在一艘艘地增加嗎?”
黃老邪撇撇嘴:“營長,別給我說你缺錢啊,當我不知道嗎?我們的第一家銀行也馬上就要成立了,還有那些個每天日進鬥金的這公司、那飯店的,你就一個指頭再隨便撥拉一下,幾艘花不了幾個錢的水麵艦艇也就省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