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眨眼轉逝!
騎在馬匹上的星溪困意十足,戴著鬥笠微微傾斜。
本來這幾日夜裏占卜,白日休息,她卻是忘記了今日便是出遊的日子,昨晚一夜未眠,而現在昏昏欲睡。
不過這些顯然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終於找到影響唐婉命星之人。
她扶起傾斜的鬥笠,繃起幾天的精神終於鬆了些。
按占星術的軌跡推斷,這顆命星的與唐婉命星的交集頗多,最近幾年才斷絕。
與唐婉相處的幾日,星溪倒是聽其說了一人,便是青梅竹馬的陸遊。
此人十分符合這顆命星的軌跡,隻是她不知陸遊樣貌,這些事對唐婉傷害頗大,她也不想直接去問。
所以隻能在府中,隨意打聽了此人,好在這人在山陰倒是頗有名氣,知者甚多。
大抵上是一身青衣,腰攜一劍,容貌甚偉,其餘便是眾說紛紜。
這些特征倒是足夠她去尋找此人了,隻要阻止兩人見麵就好。
星溪看向身後的馬車,周圍的護衛不下百人,浩浩蕩蕩,怕是將王府中護衛帶來了三四成,聽說還是精挑細選的好手。
這般出遊也不知有何意思。
一群人圍在身邊,豈不是連風景都遮去幾分。
行了許久,便是能見到連綿的山脈,在叢林的樹梢上浮現,薄霧籠罩。
大路之上,行人越來越多,隊伍帶著馬車趕過,激起塵埃,來往之人紛紛避讓。
或是猜測車內人的身份,弄得這麼大陣仗。
路邊,青衣男子戴著鬥笠,牽著馬匹讓開一條道路。
拂去彌漫過來的煙塵,他望著遠去的一行人,微微不喜:“不知是哪位大人,遊玩也要弄出這般陣勢。”
“想來是一些富家子弟,陸兄何須氣憤。”一旁的友人捂著鼻子,牽著馬笑著趕來。
“沈兄說的是,罷了。”陸遊歎息道。
因為考試失利,他的心情卻是難過,如今對於很多事情都帶著怨氣似的。
沈晉也心知肚明,拍著陸遊的肩膀,上馬說道:“與陸兄相遇當真不易,莫要這般喪氣了,今夜且與我沈園一敘,咱們把酒言歡。”
“好,把酒言歡,便不醉不歸!”
陸遊同樣上了馬,兩人馳入小道。
夕陽從山的一邊拉長了行人的影子,趙士程吩咐護衛尋了客棧,顛簸一日,唐婉的身體孱弱,也有些受不住了。
便準備早早入睡,第二日再去沈園。
此去路途並不遙遠,因為星溪所言,趙士程將整個客棧都包了下來,裏裏外外護衛層層包圍。
這種舉動讓星溪很是無語,她記得自己說過凶兆並非是有人刺殺,這趙士程完全沒聽進去,也不知是不是那一晚自己給他嚇出陰影了。
她的房間緊連著唐婉和趙士程的房間,想來也是趙士程的安排。
還未入夜,連晚飯都沒來得及吃,星溪便回房休息了,占星術是十分耗費心神的,能從早晨撐到入暮該是她的極限了。
直到她入寐,隔壁的屋內響起低聲細語。
“相公覺得星溪妹妹如何?”
床的裏麵,唐婉揮著小扇,趕走帳內的蚊子,悄聲問道。
趙士程拉下床邊簾子,被唐婉問的一愣,心中想起那日所見女子,臉上露出一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