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第二個故事的主人公,正是曾經的平陽縣令朱鑠,張恒誌對此人不甚了解,便安靜的聽那張有虔講述說他身上都發生了什麼故事。
據張有虔所說,朱鑠這人,性情暴戾且殘忍刻薄,在他於平陽縣任職期間,其所在的縣衙當中,專門製作了加厚的枷鎖和特粗的庭杖,由此可見,此人是多麼的嚴苛重刑之人。
然而,其殘暴之處還不止如此,或者更嚴格來說,此人為官期間,最令人發指的不是典獄重刑,而是變態。
就拿常見的案情來說,捉奸本是尋常事,可在朱鑠的地盤上,不論是真的是否有奸情,隻要是事涉婦女的案子,他都一定要往奸情上引著去盤問,若是問不出什麼,還要嚴刑逼供,如果是妓女的話那就更慘了。
朱鑠不僅會對其嚴刑拷打,還會命人在眾目睽睽之下剝去她的內衣,用刑仗抵其陰部,致使其下身又腫又爛幾個月,而且還要自鳴得意的說上一句:
“這下看她還怎麼接客。”
眾人看到這是不是就已經覺得挺過分的了?
可對於朱鑠來說,這還不算完。
他不僅要做如此行徑,還要惡趣味的用妓女臀部的血塗抹嫖客的臉。
如果是那種小有名氣的姿色雙絕的妓女,那麼落到朱鑠的手中,下場就更淒慘,朱鑠不僅不會對其憐香惜玉,隻會更加殘酷。
他會先命人扯著那妓女的頭發將她的頭發全部剃光,再用剪刀將她的兩個鼻孔全都剪開,再哈哈大笑著對周圍的人說:
“若能使貌美之人都失去美貌,那麼嫖妓之風一定會從此決計。”
他也當真是為自己的此等行徑沾沾自喜,每每遇到同僚,還要自我誇耀標榜道:“見了美色還能不動惻隱之心,不是像我這樣鐵麵冷心的人,又有誰能夠做到?”
他自覺自己公正不阿,乃是浩義凜然的真君子也。
他在職期間,平陽縣的百姓更是無一敢說一個不字。
就這樣維持到他在平陽縣的任期滿了,他升官到山東別駕,這才離開平陽縣。
因著路途遙遠,他舉家搬遷,途中難免要帶著手下和家人夜宿客棧。
又是一天晚上投宿時分,他帶著自家家眷投宿在茌平旅店,彼時他到的時候,那旅店都已經在收拾打烊了,奈何其車馬顯赫,老板也不敢不接待,於是便開門放了朱鑠及其人馬進來。
朱鑠剛一進門,便留意到這家旅館的二樓的幾間客房房門盡數落了大鎖,於是便狐疑的問那店家:“二樓為何落鎖?”
那店家見他出門的陣仗以及行頭就已經猜出他是官老爺,也是恭謹的如實答說:
“不敢瞞您,這二樓的客房落鎖已經有很多年了,因為以前住在裏麵的客人曾與我反應說鬧鬼,且不是一次兩次的了。”
那朱鑠聞言當即一聲輕嗤。
他向來剛愎自用,更覺自己一身浩然正氣百邪難侵,是以目光極為不屑的瞥了那店家一眼後便道:
“那就將那些鎖頭都給我打開,本官今晚就住在這二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