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看事先生走南闖北見多識廣,我當說書先生亦算博聞廣知,知道的也不少,既然你給張小友講了兩則故事,那我不妨也講兩則故事給你們聽聽?”
此刻雖已入夜,然而南街還是分外熱鬧。
況且張恒誌和張有虔從進到茶樓坐下開始就在喝茶,茶水又素有提神醒腦之效,他們這說話的功夫一杯接著一杯下肚,此刻倒是半點睡意也無。
想著這位到底是說書先生,且不論他講的故事究竟有何深意,便是當個趣事來聽也是好的,於是便點頭道:“你說。”
那說書先生聞言卻搖頭晃腦道:“不急。”
繼而對著二人調侃道:“我方才剛從外頭回來,連茶水也未曾喝上一口,長夜漫漫,咱們有的是時間說,你二位又何必如此心急。”
他倒悠哉,說完這話後便神在在搖著折扇坐在椅子上,直等著店小二換了壺熱茶上來,又悠哉悠哉的喝了兩杯潤潤喉,方才開始講故事。
他最先講的是溧水知縣曹江最初在四川做官的事。
他也沒說這事他是如何聽說又如何得知的,隻道當初曹江在四川做官的時候,有一年夏天。
那日陽光甚好,他午飯後便在花園裏納涼,陽光曬著曬著,人便跟著有些神思困頓了,於是靠在那曬太陽的藤椅上就睡著了。
正睡的迷迷糊糊的時候,便見兩名差役打扮的人牽著一匹黑馬遠遠的從遠處走來,站到他麵前便說:“麻煩曹公和我們走一趟。”
說來也怪,許是在夢裏的緣故。
曹江作為這四川的官,大大小小的差役也都識得,卻從未見過這兩名差役,可偏偏聽著他們說話,便好似不由自主一般跟著他們就走了。
二人請他上了馬,接著便牽著馬往前走去,曹江人搖搖晃晃的坐在馬背上,也不知要去向何處。
迷迷糊糊的就這麼走出近二十裏地後,突然,遠處又一個人騎馬絕塵而來,那馬蹄飛快,踏地揚灰,瞬息的功夫便停在了他們身前。
直到那急馬勒著韁繩甩著馬蹄站穩了。
曹江這才看清楚,那坐在馬背上的人,赫然是軍官打扮,可這軍官,卻也不是他認識的四川軍官。
可他一開口說的確實是四川話,手中揚著令牌大聲道:“奉天帝命令,麻煩先生清點、釋放山洞裏的囚犯,請你不要推辭!”
話落,就要將令牌遞給他。
曹江看著眼前的令牌頓時便驚住了,稀裏糊塗的根本就不明白他說的是讓他清點釋放哪裏的囚犯。
然而,就像是中了邪一樣,眼看著那令牌遞到自己的麵前,他偏生就是拒絕不得,鬼使神差的,到底還是伸手接了過來。
接著三人的隊伍就變成了四人。
四人並行著又向前走了二三裏地後,眼前的一景一物都跟著變了,腳下原本寬闊的官道已然變成了林間小徑,曹江茫然四顧,這才發現自己已經到了深山裏了,又沿著深山的路徑往裏走了一段後,便見眼前赫然出現了個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