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休養了幾天,大夫說林景已經可以下床出門了,並且可以出去走走了,林景就在早飯後拿著竹竿出門趕鴨子了。
竹竿拍打在水麵上,啪啪的聲音趕著鴨子往他們常去吃食的地方遊去。
林景坐在岸邊看著鴨子敲著竹竿發呆。
“嘻嘻,這不是景哥兒嗎,怎麼一個人在這兒啊,是不是在等你的好哥哥我。”一個油膩猥瑣的聲音從背後傳出來。
林景反應很快,迅速的轉身拿著竹竿擋在自己身前,定睛一看這個人自己竟然見過,就是一時半會想不起來是誰了。
“呦,這麼漂亮的小哥兒怎麼不說話啊,這就不認識我了?前幾天還去了你家提親呢,說不定過些天我再去你家就同意了呢哈哈,今天在這讓哥哥先解解饞,這村裏水靈靈的小哥兒可真是不好找。”原來這就是李翠花的娘家侄子,可以說是非常惡心狗看到都嫌晦氣了。
“你想幹什麼,我現在大叫一聲我二哥就馬上過來,小心我二哥打的你起不來床。”林景心裏很害怕,麵兒上還是很強硬,希望能唬住李二狗。
“你二哥,嘻嘻,那不就是我未來舅子嗎,過來吧你小美人。”李二狗想起了上次林成和林盛打了他那次。心裏有些害怕,但看周圍無人,終究還是色膽包天的壓住了恐懼。
林景轉身就順著河岸跑,李二狗也跟著追。小哥兒終究沒有漢子跑得快,馬上就要被追上了,一隻腳飛踢過來一下把李二狗踢倒在地,抱著腿哎呦哎呦的呼痛。
這段時間正好快臘八了陳周山回了自小和師父住的地方,三年前師父去世,讓陳周山把他葬在他們師徒倆居住的山上。
陳周山師傅是個豁達的小老頭,交代陳周山等他死了之後就去別處生活,別整日住在山上,臘八帶著燒雞和烈酒來看他就行了。正好陳周山回去祭拜師父這段時間不在村裏,啥事也不知道。
李二狗掙紮起來想跑,陳周山一腳踩在李二狗胸口,壓得他動也動不了。“你誰啊你,把我放開,敢打我信不信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李二狗被壓在地上還氣勢洶洶地放著狠話,陳周山根本不在意,看也不看他一眼,隻是腳上暗暗用力壓得李二狗說不出話。
陳周山現在注意力都在林景身上,因為害怕林景臉都白了,因為逃跑出了一頭汗,這會兒脫險了還沒反應過來身體還在發抖。
“景哥兒,你沒事吧,一會兒我送你回家,別怕,他以後再也不敢了,你先去把鴨子都叫回來,好嗎?”林景慌亂地點了點頭,轉身回去收鴨子。
把林景支走,陳周山麵上黑雲密布,一手抓住李二狗的衣領把人給提起來,陳周山俯下身子在李二狗耳邊說:“離他遠點,以後走在路上都別碰到他,讓我看到一次你就死定了,記住了沒?”
李二狗直起身子想反抗,可是他那被酒色掏空了的身體怎麼能比得過身強力壯的陳周山。
看到人還敢反抗,陳周山隨手掏出汗巾捏著李二狗兩頰塞了進去,一拳一拳拳拳到肉打在李二狗肚子上,把李二狗打的隻能發出一聲聲悶哼,鼻涕眼淚都流出來了,連連搖頭。
打了一會兒陳周山再次發問:“剛我說的記住了沒,離他遠點。”然後俯身去拿李二狗口中的汗巾,李二狗以為陳周山還要打他的臉,嚇得渾身發抖。陳周山聞到一股難聞的尿騷味,一看李二狗竟被嚇得失禁了。
陳周山嫌棄的拿出汗巾,踢了李二狗一腳,李二狗連忙屁滾尿流的跑了。
陳周山隨手把汗巾丟在地裏,正好聽到林景的聲音,看著林景安撫地笑了笑。林景白著一張臉往陳周山身後看,陳周山連忙安慰道:“放心吧,他已經走了。”
“他,他,不會再來了嗎?”林景聲音還有一絲的顫抖。陳周山眼裏飛快地閃過陰霾,“是的,我教訓了他一下,他不會再來了,走,我送你回家。”
陳周山和林景一起往林家院子走去,一直在心裏琢磨也沒幾天沒見到林景,怎麼突然瘦了這麼多。林景本來就是身量高挑清瘦的小哥兒,不到半個月沒見瘦得像是一陣風都要吹到了。
陳周山有心開口發問,無奈自己嘴笨,貿貿然得問一個小哥兒怎麼瘦了這種話也顯得很是不禮貌,思來想去的陳周山決定一會在村裏打聽打聽。
一路上兩人都沒怎麼說話,快到林家院子了,陳周山示意林景往前走,林景點了點頭對陳周山道謝:“謝謝陳大哥,這次又麻煩你了。”
陳周山連忙擺手:“不麻煩,不麻煩,人沒事就好,以後一個人的時候多警惕一點,他不會再來了你安心一點,也別太害怕了。”林景的臉上露出了一個清淺的笑:“知道了周山哥,那我先回去了,還是要說一聲多謝了。”說完林景就轉身走了。
陳周山呆呆地看著林景,回味著剛剛林景的笑容,像夏日的水麵上忽然開出了才露尖尖角的小荷,目送著林景進屋。
林景走到門口回過身來看了一眼陳周山,陳周山對著林景揮了揮手,林景低下頭淺淺笑了一下,也揮揮手,轉身進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