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就是寒食日了,早上就就著昨天做的清明果和青團當作早飯。
吃過飯陳周山和林景就去村裏胡大夫那裏讓胡大夫瞧瞧身體。“阿景,這是和山子幹嘛去?”正巧碰上張桂芳去田埂上割艾蒿。
“去胡大夫那瞧瞧,娘。”林景沒想著瞞著張桂芳,村裏根本瞞不住事,這會不說一會兒他倆前腳到胡大夫那,後腳張桂芳就知道了。
一聽林景和陳周山是去大夫那,張桂芳艾蒿也沒心思割了,把鐮刀和背簍往家裏一撂就跟著一塊去了。
一路上林景再三強調自己沒感覺不舒服,甚至還感覺自己身體好多了沒往年那麼畏寒了都不行,張桂芳擰緊的眉頭根本鬆不下來。
張桂芳是過來人,見過了太多新婚恩愛最後成了怨偶的夫夫,其中遲遲未能懷孕生下孩子占其中的大多數。
這世道對女子和哥兒太過苛刻,生不出孩子隻會說是女子和夫郎的問題。雖然目前看來陳周山和林景感情正濃,男人最是心狠,說不定哪天就翻臉不認人了。
“胡大夫,胡大夫在家嗎?”張桂芳敲了敲院門,叫了人。“來了,來了,老胡他去下河村看診了,天不亮就走了,估摸著一會就回來了,先坐先坐。”來人是胡大夫的夫郎王田,為人性格溫和脾氣也好,上河村被胡大夫的苦藥嚇哭過的小孩很多都能被他安撫住。
“景哥兒和周山來啦,來這裏坐,桂芳也坐,等會兒老胡就回來了。”王田拉著林景的手讓林景坐自己身前。林景順從地坐了下來。
胡大夫家到處都是草藥,有些病人不宜挪動,送到這兒了還要在胡家住上一段時日,常年給人熬藥屋子裏滿是味苦的藥香。聞著草藥的味道,看著王田阿叔溫和的眼神,林景的心也慢慢靜了下來,其實他也怕檢查出來有什麼問題,但也不能諱疾忌醫,所以還是來了。
沒過一會兒,聽到外麵有牛車的聲音,“是胡大夫回來了?”張桂芳眼前一亮連忙去開門。胡大夫還在院子外麵對一個男人交代些什麼,看樣子是說完了,那人和胡大夫告辭後,就趕著牛車走了。
……
“嗯……你這個……”胡大夫一手摸著林景地脈一手擼著自己的胡子。林景緊張地探著身子往胡大夫那邊看,胡大夫把脈的時間太長了,長得陳周山和張桂芳都忍不住往胡大夫那邊湊。
“哈哈,你身子很好嘛現在,氣血足了,現在是不是沒有之前那麼怕冷了?恢複的很好啊,不過紅糖薑棗茶有條件了還要喝上,沒毛病暖暖身子也是好的。”胡大夫又定睛把了會脈,語氣輕鬆地說。
呼,這可,這可真是,林景心裏鬆了口氣,露出如釋重負的笑容:“好的,多謝胡大夫。”張桂芳心裏也鬆了一口氣,突然瞟到旁邊咧著嘴笑的陳周山了,心思一轉把陳周山也拽了過來:“胡大夫,順帶給我兒婿也瞧瞧。”陳周山詫異地被張桂芳拽了過去,想著來都來了看看也行。
張桂芳是心裏多想了點,有的生不出孩子的夫夫,眼看著那家男人吃喝嫖賭五毒俱全的,張桂芳在心裏總琢磨著是不是這個男人不能生,但也不好說出來。雖說她這兒婿樣樣都好,不過還是說來都來了一起瞧瞧。
又是漫長的把脈時間,胡大夫眯上了眼睛揮揮手示意三人離開,“身子骨好得很,龍精虎猛的,走吧,走吧,桂芳你就等著抱小孫孫吧。”林景臉一下子就紅了,陳周山臉皮厚,還在咧著嘴傻樂,林景沒忍住白了他一眼。陳周山被夫郎白了一眼也不惱,林景落水地虧已經補回來了,身子骨好好的比什麼都強。
張桂芳是徹底放下心來,打算下午的時候來胡大夫家送點雞蛋。胡大夫醫術高明,本來是在城裏當醫師的,後來不知怎的回來老家村裏當赤腳大夫了,附近幾個村有什麼頭疼腦熱的都來找胡大夫看。
胡大夫收費還很低,知道村裏的人沒啥錢,把個脈瞧一眼的事都不收費,能找到的草藥也不收費,條件好些的人家通常會送些米麵油菜和一些吃食的胡大夫倒是不會拒絕。不過這都是村民自己主動做的,條件好的多給點,條件差的少給點,胡大夫一樣盡心看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