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通?”晏玖蹙眉,像是在回憶著什麼,“你確定不是有人推我下去的?”

“不是。”沈寶珠搖頭。

晏玖恍然片刻,突然問道:“那你可有看到方才是誰救的我?”

自己平白落水,又被人救起的這件事,怎麼看都透著蹊蹺,說不定害她落水的與救她出水的會是同一個人。

沈寶珠歪著腦袋,想了半天,認真道:“沒有。”

晏玖:……

沈寶珠見狀就展開來說了說:“我看你跳河以後就趕了過來,可等我跑近,你卻已經渾身濕透的躺在這裏了,前後不過片刻時間。”

“片刻?”晏玖一愣。

“對,片刻。我從那兒……然後跑到這裏,接著那裏……”

沈寶珠看向河岸,突然就嚴肅了下來。

“小玖。”她道,“我有點懷疑那個救你的人,他可能不是人。”

晏玖:???

沈寶珠一臉有八卦要講的表情:“我想起來了。”

晏玖:“想起什麼了?你快說。”

沈寶珠便一口氣道:“我跑過來的時候,岸邊好像站了個人。全身上下都在滴水,可一眨眼功夫,空空蕩蕩,隻有你還躺在這裏。”

晏玖心裏咯噔一下:“你記得那人長什麼樣嗎?”

“沒看清。”沈寶珠若有所思,指了指晏玖,“但他和你一樣。”

“一樣什麼?……一樣是個女的?”

她順著沈寶珠的話反問回去。

沈寶珠撓頭:“不!看身形是個少年郎,但和你一樣,也穿著白衣。”

“你在書院有見過那人嗎?”

沈寶珠活潑好動,酷愛八卦,所以書院上下就沒有她不認識的人。

她搖頭:“沒有!雖說他戴著帷帽,帽下的白紗又擋住了麵容,但我肯定他絕不是我們書院的人。”

晏玖驚恐的瞪大眼睛,眉頭緊皺。

不知為什麼,聽完沈寶珠的描述,她總感覺對那人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半晌,她冷靜問道:“你是說,救我的人是個白衣少年?他戴著帷帽,白紗遮麵?”

沈寶珠點頭。

晏玖的臉色逐漸沉了下來。

出現在書院,卻不是書院的人。

頭戴帷帽,白紗遮麵的少年郎。

難道是……他?!

想到這,晏玖立馬起身,對沈寶珠道:“我有事先回房間。”

說完,轉身就往自己房間跑去。

晏玖回到房間後,緊閉門窗,放下簾子。

她走到臥榻之側的銅鏡前,緩緩閉上雙眼,褪去上衣。

如果沈寶珠說的無一錯漏,白衣少年真的存在,那麼在三才觀的虐殺就不是噩夢?!

片刻後,她猛地睜開眼睛。

晏玖看向鏡中的自己,左肩皮膚白|嫩如霜,吹彈可破。

她又側過身子檢查後背,也無任何不妥。

阿爺安好,自己無傷,那麼三才觀的虐殺就隻能是一場噩夢了。

不對。

白衣少年的出現又是怎麼回事?

想到這一點,晏玖的眉頭皺了起來。

難道說隻是巧合?

或者不是噩夢,而是某個強者的惡作劇?

沒道理啊。

哪個強者是她一個小小路人甲能得罪,又敢得罪的?

她長歎口氣,覺得自己需要冷靜冷靜,全然不知一道頎長而挺拔的白色身影此刻正立於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