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皺起了眉頭,這樣來說,寧哥的局勢現在相當不妙啊。盡管他有荷包市最好的律師、最好的人脈,可殺人這是事實啊,而且還是惡性鬥毆事件產生的傷亡,就算不判鋼炮死刑,最少也是個無期吧。
楊威好像看出了我的想法:“王唯一,無論鋼炮會進牢子多久,沒了他的雄鷹幫就是折翼之鷹,實力那可是降了一大截。原本刀子門就不弱,雄鷹幫跟他們苦戰了半個月了,一點甜頭都沒嚐到,現在打的是持久戰。可一旦沒了鋼炮,後果你是明白的。”
我點點頭,混了這麼久我也算懂點兒這個道理,兩軍交鋒講究的就是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拉鋸戰是最難受的,交戰的雙方都要時刻保持警惕,小弟們心裏苦不堪言。就像三中裏大偉哥跟球球的爭鬥,他們打了三年還沒分勝負,這時候雙方的軍心都在動蕩不安,一旦哪一方出了點兒亂子,必定會全軍潰敗。
我捅了大偉哥那一刀導致體育生的叛變是這個道理,那雄鷹幫失去頂梁柱鋼炮,也將是這個道理。
楊威:“所以,邱宇寧,他不可能讓鋼炮進牢子,一天都不行。但法院的審判不等人,也不會放你過年。原本這是寧哥的大難題,但剛巧,我出獄後去鷹舞找他的時候,東子跑來了。寧哥見到他就像是見到了天上掉下來的餡餅一樣,非要留下他。”
額,東子是餡餅?他長得這麼醜,那一定很難吃。
我:“什麼意思?”
楊威看了看東子:“楊向東,要怪就怪他這張臉,跟鋼炮實在是太像了。”
我和陳立聰聽後都張大了嘴巴,楊向東掏出手機給我看了一張照片,我眨巴了一下眼睛。
“這不是你的證件照嗎?”
楊向東搖搖頭:“這是鋼炮吃官司時照的照片。”
臥槽,這完全就是一個人吧!眼角嚴重下垂、耷拉個死魚眼、鼻子不挺、嘴巴幹裂、頭發亂蓬蓬的,楊威,你是不是認錯親弟弟了,我咋覺得楊向東跟鋼炮才是親哥倆呢?
我:“所以,邱宇寧見到東子之後想讓他去替鋼炮當替死鬼?”
楊威:“沒錯,邱宇寧,他那天在鷹舞中強搶東子,我不同意,跟他打了起來,混亂中東子還弄丟了他心愛的小鑷子,到現在都沒找到。之後,我把東子藏在了這裏,想勸寧哥換個路子,他沒答應我,說是事到如今沒有別的辦法了,讓我在三天之內把人交出來。”
弄丟了鑷子,所以張臣飛才在邱宇寧的包廂裏找到的嗎?楊威顯然沒說謊,我一時間啞口無言,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而我也再不敢放話說和合圖能保護住東子了,因為我知道現在的和合圖與雄鷹會差距太大,邱宇寧可以說是彈指間就能讓我們這些學生黨灰飛煙滅。
楊威:“王唯一,你回去吧,如果可以的話,幫我勸勸寧哥。你告訴他,再不濟,雄鷹幫沒了鋼炮還有我呢,三年裏我在監獄內可從未荒廢過技藝,我一定能再為他打出一片疆土的。”
我和陳立聰垂頭喪氣的回了荷工大,我一直很敬畏邱宇寧這話不假,但現在我已經是對他感到恐懼了。他做大哥的本質其實是跟我一樣的,他會為了兄弟做出任何事,哪怕是天理難容,隻可是他現在在要我兄弟的命啊!
這下事實清楚了,我的頭卻像要炸開了一樣疼,我連自己的兄弟都保護不了,我又有什麼資格讓他們叫我大哥?
我突然想起邱宇瑤昨天的舉動,她一直盯著鋼炮的文件看,好像有什麼想法。她跟我說過,她小時候經常和寧哥還有他的兄弟們一起玩,所以鋼炮對她來說也像親哥哥一樣。
“這就意味著她早就知道鋼炮和楊向東長得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