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威笑著念叨以和為貴那四個字,依舊是一臉不屑。很快,日照三竿,紅日從天邊徐徐升起,我恨不得這個日頭走得再慢些,因為到了中午,邱宇寧就要來這裏要人了。說實話,我根本不知道我來這裏幹啥,以我的能力,我能阻止得了邱宇寧?難道我還寄希望於自己是他的妹夫,他能看在我的麵子上放過東子一馬?
我看了看楊威他倆,想告訴他快離開這裏吧,邱宇寧要來大開殺戒了。但話在嘴邊,就是說不出來,我是個懦夫,我舍不得邱宇瑤,我不想看到邱宇寧落魄後,邱宇瑤也開始憎恨我、離開我,對我嗤之以鼻。
終於,該來的還是來了,遠方出現了一個穿著黑色風衣的人影,那一定是邱宇寧,因為那風衣是雄鷹幫的象征。
我低咒:“媽蛋,這還沒到中午呢!才十點半啊!”
楊威還蒙在鼓裏,臉上掛上了笑容:“是寧哥,他想通了?來接我了?”
我心髒的跳的飛快,腦袋像是裝了齒輪一樣,一下看看楊威和東子、一下看看黑風衣的人,每一次轉頭他都離我們越來越近,我緊張、害怕,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砰!”
一聲巨響傳來,有點兒像蹦爆米花的聲音。不過這荒郊野嶺的,連個賣糖葫蘆的都沒,就更別提爆米花了。
楊威突然死死的把我和東子按到了地上:“槍聲!”
這是他第一次說話前沒帶人名,我感受到了緊迫感,東子在我旁邊雙手捂著腦袋瑟瑟發抖。楊威就像個保護幼崽的母獅一樣把我倆壓在身下,一手一個攥著兩把手槍,抬頭四處掃視,觀察周圍的情況。
周圍隻剩下風聲,我也用眼睛使勁的左右打轉,試圖找到剛才槍響的來源,和中彈的目標。
“啪嗒!”
不遠處穿著黑色風衣的人倒下了,鮮紅的血液從他身體裏慢慢流出來,染紅了地麵。原來對方的目標不是我們三個,而是他!我失聲的要喊寧哥,但楊威用手使勁堵住了我的嘴,讓我連氣都喘不過來。緊接著,另一個位置的石頭後麵站起來一個人,他手裏握著一把手槍,左右環視沒人之後,立刻跑開了。
我使勁拽開楊威的手:“他是凶手!他是射了寧哥的凶手,你快開槍打他啊!”
楊威:“王唯一,先去看寧哥的情況要緊。”
我連滾帶爬的跑到黑色風衣人的身前,盡管沒有多少距離,我卻累得上氣不接下氣。可當我走近的時候,我卻發現這黑衣人有點兒不對勁。他好像比寧哥矮了一截,肩膀也沒有寧哥寬闊,小腿也沒有寧哥粗。
不對,這身體給我的感覺更像是一個女人啊!
“不,不可能吧!”
我刹那間屏住了呼吸,一大步朝黑衣人奔了過去,跪在地上將她扶起。
“瑤、瑤瑤,你怎麼會在這兒!!!!???”
我喉結劇烈的滾動著,嗓子眼裏幹的要死,看著她蒼白到沒有血色臉,和略微泛白的嘴唇,我直接哭了出來。
“哎呀,我給你添麻煩了。”邱宇瑤的聲音虛弱,我的眼淚大顆大顆的滾出來,一句話都吐不出來,身體像死僵了一樣一動也不能動。
楊威匆忙的跑過來,把邱宇瑤扛了起來:“王唯一,跟我來,我有麵包車送她去醫院!”
東子見我依然跪在地上,跑過來扇了我一巴掌,我霎時間清醒了一些,使勁咬著牙根跟著楊威上了麵包車。我把我所有的衣服都脫下來堵住邱宇瑤的小腹,可她的傷口還是不停往外流血。我用盡全力喊楊威快點開車,可還是花了半個小時才到醫院。
邱宇瑤被推進了搶救室,大門關上的一瞬間,我全身的力氣都消失了,噗通一聲坐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