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搖頭苦笑:“陳家的事,我們外人不去說,李大媽有沒有財寶,我們也不清楚。
“給沒給小張,我們是知道的,也不用去解釋,這件事是越描越黑。
“謠言止於智者,真的假不了,假的不成真!
“我的藥酒一年才賣多少?你萬老板比我還清楚!”
萬老板點點頭:“你家裏頭她師傅家是幾代行醫,不是解放後抄了家,那在這方圓也算一個大戶。”
師傅搖搖頭:“我是個孤兒,她那點嫁妝,三年災害大都換糧食了,一塊袁大頭隻有三塊錢,要留到現在,倒能值百兒八十的。”
陳信貸員說:“那不止!現在袁大頭都二百了,你有多少?我這裏有路子。”
師傅笑笑:“我有還要找你們借錢?我的家底你們也知道,砸鍋賣鐵最多萬把塊,不超過兩萬。”
陳信貸員問:“你準備貸多少?”
師傅問:“您能給我貸多少?”
陳信貸員說:“上次我回去問了主任,開醫館不符合旅遊開發政策,我的權利是三千,你用房子抵押貸個兩千,這樣最多五千。”
師傅端起酒杯:“能貸五千,我買磚的錢也就夠了。”
萬老板說:“我倆三十多年的交情,你一年幫我銷千把斤的酒,我老婆手裏還有兩萬,回頭讓她給你拿一萬。”
我感到奇怪:師傅一年能銷千把斤酒?怎麼銷的啊!
我越發覺得師傅深不可測。
師傅趕緊站起來:“我敬你一杯,我給你打借條,等醫館開了,應該有收入。
“我家裏頭的本事你們也知道的,每個月還一部分,最多兩年還清。”
翟主任說:“我的錢都壓在貨裏麵,平時欠的多,年底可以收一部分回來,到時我給你借五千。”
師傅趕忙說:“我知道,做生意本錢在貨裏,你的我爭取一年還清,那我敬你一杯。”
師傅都敬過了,捋著胡須說:“現在有了兩萬,湊湊有四萬了,蓋房子差不多夠了,翟老三答應我欠一部分工程款。
“但開醫館的錢還沒有著落,我這個徒弟學了個駕駛員,想買輛二手車給人拉拉貨,暫時也就別想了唄!”
陳信貸員悄聲的對師傅說:“有個人手裏倒有一大筆錢,也不急著用,就不知道肯不肯借,以你們的交情也難說。”
師傅問:“我認識的人中,還有人有一大筆閑錢的?”
陳信貸員指指我說:“他的噶奶奶,陳老太太,李大媽老倆口十多年的工資,存在我社有三萬多,
“每個月還有退休工資,軍烈屬補貼,也沒有後代,房子都賣給他了,那筆錢是防老用的,一時也用不著。
“他去借,不知道相信不相信他?”
師傅說:“不要說外孫女婿,就是自己嫡親的孫子,錢還是在自己手裏放心。
“不過拿存折抵押,以我們醫館收入作保,應該放心一些。”
陳信貸員說:“抵押貸款,錢還在那,風險是除非你們倒閉了。”
師傅對我說:“你回去,好好跟奶奶說清楚,不能讓人覺得你是想騙她這筆錢,”
我點點頭:“上次買房子的時候,她堅決不要錢,還把那三萬塊錢存折給我蓋房子用,我沒有要。”
師傅說:“你立廣字據,麻煩翟主任和萬老板做個證人,我和你師娘做保人,陳信貸員給我們辦貸款。存折要交給你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