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沈蘊臉上滿是劫後逢生的僥幸，祖父在他手裏，故而她是真的不敢得罪司九玄一丁點。就怕他狗脾氣上來，對祖父不利。
司九玄走後，沈蘊突然鬆了一口氣，身形晃動幾分。
寒婼緊忙扶著她坐下，“姑娘，您坐著休息一會兒，別太心急了。這些藥材，不難分，我也認識，我來幫您。”
沈蘊感激的看著她，“寒婼，謝謝你。”
寒婼擺擺手，“這有什麼？”
她轉身過去幫著分放藥材，寒潭則在一旁，說是要來守護她的安危。
很快，帳篷外麵排起了長隊，沈蘊細心接診每一位病人，做好脈案，和對方的詳細身份。
“啊~您張嘴——”
沈蘊看著他們的口腔情況，“喉嚨內痛嗎？”
“痛……”
她看著眼前的婦人，麵色憔悴，口內糜爛，臉色白紅相間，又夾雜黑色，聲音沙啞，說話帶著音。
“除此之外，可還有何處不適？”
從脈象以及觀察來看，這人的病症跟她預想的差不多。不過症狀還沒問完，她不確定是狐病，惑病，還是狐惑病。狐惑病乃濕熱毒氣所致，多是神情恍惚，眼，口內、下體外潰爛的特征。
虛火內熾，毒素堆積在咽喉為惑病，下體潰爛則為狐病。
若病人不思飲食，乃溫毒邪氣作用，毒氣侵蝕到下部，就會喉嚨發幹。若是上部，便會聲音嘶啞……
故而，診治的時候，要看毒氣是在上部，還是在下部，分開下藥。
她將前來診看的病人一一記錄在冊，後，將那些病症在下部的人全都叫住，留了下來一一看診。女子還好，她沒什麼可顧忌的。至於男子……
雖然，她爹說了，生死麵前無男女之分，可她還是過不了心裏那道坎兒。便隻好讓寒潭去幫忙查看，她在屏風外詢問，記錄。
寒潭頭一次幹這個事兒，當那些人脫了褲子趴在床上的時候，他已經淩亂了。當得知還要去扒看對方後庭，他有點忍不住了。
所以，他抓來了幾個下屬，一起幫忙看，故而：看的快。
身影並沒多想，隻想將這些人快些診治，他們也少受罪。
檢查完男子之後，沈蘊自己上手漸差這些女子。
她讓寒婼備了溫水過來，看著眼前的女子漲紅了臉的模樣，沈蘊輕聲安慰，“你不要怕，這隻是正常的看診過程。”
她羞紅了臉，即便生過孩子，也坐不到被別人看光光。
“診、診脈不行嗎？”
“診脈可以確定你基本的病情，但如何對症下藥，我還是需要知道你的基本情況。根據你自身的情況來對症下藥，才能讓你快些好起來。”
女人低著頭，雙手絞著衣襟，咬了咬牙，衝出去，“我、我不看了！”
她衝出去之後，沈蘊忙追，出了帳篷，就被寒婼攔下了。
她說：“沈姑娘，還是先看其他人吧。”
無奈，沈蘊隻好點頭，將剩下的人都叫進帳篷內，將自己要檢查她們下體的事說了出來。她話音剛落，便掀起軒然大波。
眾人先是詫異，隨後一臉震驚，最後動怒，指責沈蘊。
“你、你一個姑娘家，怎能說出這樣的話？”
“要看人下體，你、你羞不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