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畫來到沈蘊麵前,手裏端著那對根本不合適沈蘊的紅瑪瑙耳墜,打量著沈蘊兩眼。如畫眼裏充斥不屑,將耳墜放到一旁,假笑著,“沈姑娘,勞煩您自己將耳墜子摘一下。”

沈蘊看的出來,如畫對自己帶著敵意和不屑,為了不跟皇後交惡,沈蘊隻好照做。

她說了一句‘多謝如畫姑姑’,將自己的白玉耳墜摘下來,捏在手中。

如畫看到她摘下來,立馬轉身把耳墜放在桌子上,拿了一隻上前替她佩戴。在碰到沈蘊耳垂的時候,她心生一計,一手捏著沈蘊的耳垂,一手用力將針往耳垂裏紮進去,反複用力亂紮。

沈蘊吃痛,小聲呼出聲要躲,如畫立馬說:“哎呀,沈姑娘。您的耳朵,太小了,不好佩戴。”

“您且耐著性子等等,奴婢盡量快一些。”

“如畫姑姑,痛。”

司九玄聽她說痛,目光看向沈蘊,瞧見她神情不對,走過去。司九玄對血向來比較敏感,離沈蘊越近,血腥味兒越重。

沈蘊見司九玄走過來,她淚眼婆娑望過去,甚是委屈。

司九玄看到她這般,立馬抓住如畫的手,冷聲質問,“你在做什麼?”

如畫手上沾著血,詫異看向司九玄,“司督主?您這是做什麼?”

司九玄沒有理會她,目光落在沈蘊受傷的耳垂上。

點點血跡好似冬日紅梅,血珠順著耳垂滴落到沈蘊肩頭,暈染開來,格外刺眼。

“你弄傷她了?”

司九玄抬起另一隻手,在要觸碰到沈蘊受傷的耳垂時停了下來,“疼?”

沈蘊點頭,沒有掩蓋自己的委屈,“疼。”

蘇美人看到沈蘊受傷,立馬過來,抬手朝如畫臉上抽了過去,“賤婢敢爾!”

如畫被蘇美人抽了一巴掌,臉頰迅速紅腫起來,還沒來得及開口狡辯,司九玄抬手就又是一巴掌,將如畫打得鮮血順著嘴角往外流。

司九玄看著沈蘊,神情複雜,“來人,替沈姑娘處理傷口。”

臨了轉身,司九玄悠悠看向皇後,笑了,“皇後娘娘好手段。”

說罷,掃了一眼如何,“這般笨拙的人,留在皇後娘娘身邊,隻怕也不稱心。不如,下官將她帶走,還皇後娘娘一個聽話、能幹的婢女如何?”

如畫心裏‘咯噔’一聲,墜入深淵,她從前有幸見過司九玄這樣的神情。那是在兩年前,她剛入宮的時候,雷霆司的人抓到了一個隱藏在她們這群宮女中的細作。

當場處死。

那血腥的場麵,她如今都記憶猶新。

她咽下口水,一時間忘了要說什麼好。她看向皇後,朝著她爬過去,“皇後娘娘,您救救奴婢!奴婢不是故意的!實在是沈姑娘的耳孔太小了,而且,她也不配合奴婢,才會如此!”

皇後確實不想跟司九玄交惡,但眼下蘇美人竟當著自己的麵,懲治自己的奴婢。顯然就是沒將她這個皇後放在眼裏,若是傳出去了,她的臉麵往哪兒放?

“如畫跟了本宮兩年,平日裏做事十分細心,是個能幹的。若是換了旁人,隻怕本宮會不習慣。再者…司督主,本宮的事兒,乃後宮之事,就不用你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