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上滴血蒙屈冤,姐入牢籠她又逃竄,大料她逃難到此間。為尋親哪國的路途遙遠,登山涉水到此間......”
秦腔也叫棒子戲,在黃土地上有種獨特的韻味。
樸實、粗獷、高亢、豪放,富有誇張而又濃厚的生活氣息,和這片土地上生活的無數老百姓性格無比契合。
因而受到廣泛傳播和喜愛。
高亢粗放的聲音隨著趙大海漸漸遠去終不可聞......
“友芳太好了,咱倆不但是好姐妹以後還是同事,你也不用再去地裏幹活了,中午慶祝一下!”
李衛紅高興的跳進來,抱著淩友芳說道。
“八字才一撇,等大隊開完會定下來再慶祝,萬一沒選上多丟人。”
淩友芳嘴上說的淡然,但眼角的笑意已經暴露了她激動的心情。其實這事通過郭向北和趙大海的談話她也覺得八九不離十就是她了,但又忍不住擔心會出意外,不由主的就用話敲了一下郭向北。
反正教師名額到時候如果不給她,丟人的也不是她一個。
“欸欸欸,不利於團結的話別說,好好的氣氛都被你這喪氣話給衝沒了。這事沒跑你放心,肯定不會讓你丟人。衛紅姐你別管她,她要不願意咱倆自己慶祝一下。”
郭向北看著兩個齊齊給他送衛生眼的好姐妹,笑嗬嗬繼續道:“燒上二斤油汪汪紅滋滋的紅燒肉,再燉隻又大又肥的大公雞,加上白菜粉條豆腐倒鍋裏這麼一煮...嘖嘖,那個香啊!”
淩友芳和李衛紅一直都是兩頓飯,她們的口糧早都已經見底還借了大隊幾十斤雜糧,每天雜糧饃饃配野菜等著大隊分後半年口糧。要不是郭向北接濟,估計更難。
淩友芳為什麼會來陪著李衛紅,還不是李衛紅見她一光二淨怕她餓著才借口不安全叫來的。淩友芳一直說是看在李衛紅的麵子上才答應給郭向北調理身體,不光是姐妹兩個關係好,還有感謝的意思在裏麵。
當然,和郭向北最近的變化際遇也不無關係。
兩人到現在都沒吃早飯,哪裏受得了他這種又是紅燒肉又是雞的誘惑。當郭向北一說出口,她們瞬間就腦補了畫麵,嘴裏的口水快速分泌,饑餓感讓肚子都發出聲音。
兩人對視一眼就瞪向郭向北,這人簡直太壞了,誰沒事做這種白日夢。
李衛紅無語道:“我們慶祝也頂多買點豆腐炒個菜,哪有你說的那麼誇張?”
“他就是故意饞我們。”淩友芳氣道:“有本事別耍嘴皮子,你倒是給我把東西弄來啊?哼!別理他,我肚子都快扁了,做飯吧。”
李衛紅笑道:“昨天我聽豆芽說她家在磨豆子,要不我去找六嬸買點豆腐給你慶祝一下?”
淩友芳翻了個白眼:“別拿給我慶祝我做筏子,我還不知道你是為了誰嗎?腳長在你身上想去就去唄。”
說完又瞥了郭向北一眼道:“能找到衛紅這麼好的女人你都不知道燒了幾輩子的香!”
郭向北朝她伸出一個大拇指,讚道:“這是我今天聽到最有深度的一句話。衛紅姐上輩子是我手裏的香火,她渡我成佛,讓我明白人世間的貪念嗔癡都是虛妄。所以這輩子我是來報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