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在了竹海斷崖的竹屋前。不經意的一陣風吹過竹林,帶走了一片片竹葉,隨風飄了許久才慢慢地落下,落在一張布滿落葉的石桌之上……
“吱呀……”
竹屋的門悄悄地打開,一位年紀不大的少年躡手躡腳的從竹屋裏鑽了出來,又緩緩地把竹屋的門關上,輕輕地走了出去。
那少年轉過身來,看起來隻有十五六歲的年紀。身上穿著一件淡薄的白色襯衣,個子不算很高,但是卻身體卻顯得很健壯,模樣也算的上俊秀,兩道劍眉之下,一雙靈動的眼睛正在轉動著。看向竹屋時,眼神中流露出一絲不舍。
似乎怕驚動了什麼,少年走路都是輕手輕腳的,樣子非常滑稽。
“爺爺,孫兒走了,等孫兒學成之後,一定回來看您老人家。”薑寒輕聲的說道。
剛走了幾步,似乎想到了什麼,薑寒停下了步子,轉過身來。跪在地上,磕了三個頭。
“嘭嘭嘭……”
落葉在這一刻停了下了,落在少年的背上,記錄著他離去的身影。
“走了!”
薑寒咬著牙,眼淚卻在眼眶裏打轉。
前方的路,也許漫長,漫長到如同歲月一般。也許坎坷,坎坷到這一走就沒有歸途。
隻是,累了,不走了,或者這一生便是活在頹廢和失落裏。
薑寒堅定地走著,這世上有一種需要他承擔的叫責任,有一種需要他去找尋的叫希望。
……
薑寒走後沒多久,薑戰天從竹屋裏走了出來,臉上帶著一絲失落和牽掛。
茫茫的石階之上,薑戰天站在竹林的入口,俯瞰著這一條彎彎曲曲的山路,目光深邃。
山腳下,那道身著白袍的消瘦背影一步一回頭,揚起稚嫩的小臉,努力地牽扯著自己嘴巴,做出一抹牽強的笑容。
他隻想告訴自己,他是笑著離開這個生活了十幾年的地方的。
隻是這一走,何時是歸期?
薑戰天站在原地,風吹亂了發須,吹花了他的眼眸,他低下頭喃喃細語道:“臭小子,爺爺可從來沒有被人灌醉過,從來……沒有。”
擎天山,天行殿。
天行殿是擎天聖殿八大殿之一,也算得上是宗門靈氣最充沛的一個地方。
擎天聖殿能夠躋身頂尖宗門,這八大殿功不可沒。
它們就像是八個孿生的親兄弟一樣,組成了這個龐大的勢力。
一致對外,當然,也有暗地裏的內鬥!
此時,天行殿樓頂的一處高台之上,一名器宇軒昂的中年男子負手而立,眼神微微眯起,似乎在假寐之中。
一身的金色衣袍反射出一道耀眼的光芒,頭上一頂束發長冠把頭發整整齊齊的梳理好,隻是那一張臉上,眉心處竟然有一顆美人痣。
這若是長在別的男人身上,隻怕會顯得突兀,不過長在這男子眉心時,卻沒有顯得奇怪,反而為這男子增添了一絲莫名的風味。
“咚咚咚……咚咚咚”
正當風聲回蕩在耳邊時,高台一側的木梯傳來了一聲聲急促的上樓聲。
不到片刻,就看到一名男子走了上來。
那男子麵無表情,冷的跟一塊冰山一樣,嘴唇卻有些薄,卻毫無血色。一雙陰鷲的眼神掃了一圈,直到看到中年男子的背影四周並沒有其餘的人才露出一絲微笑,盡管那絲微笑比哭還要難看。
冷麵男子走上前去,直到間隔中年男子不足一米處才停了下來。
“我不是說過,不要在我沉思的時候打擾我嗎?”中年男子背對著冷男,聲音帶著磁性,可是語氣卻冷淡無比。
冷麵男子聞言,砰的一聲跪在地上,連頭也低了下去,隻能看到一個後腦勺。聲音有些顫抖的說道:“殿主恕罪,屬下有……有要事稟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