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邂逅,或者相約,都要放在有一彎明月的夜晚,在朦朧中,一切都格外美好。
這一夜,也不例外。
朗月疏星,月華如水,微風輕拂,花香飄渺,開心在婆娑的竹影中悠然散步,一頭青絲如水般散落在消瘦的肩膀上,在月光裏,朦朧了那張平凡的容顏,隻剩下那雙清瞳,如月下的清泉,閃耀著耀眼的光芒。
“上次姑娘請我喝花雕,酒醇意美,談某一直念念於心,今日得了兩壇無名老窖,特來請姑娘一起品嚐!”
清潤的聲音若風拂過竹葉,帶來一股子清新灑脫的味道,又在那灑脫中填了一抹不羈,如竹一般,清逸自在,卻有著錚錚傲骨。
開心毫不意外地看著倚在一叢修竹旁的白衣人,淡淡地微笑著走到他的旁邊。
她也不知為何,心裏似乎篤定這個白衣人會出現一般,從白日裏偶遇開始,心裏便有這樣的感覺,不強烈,卻是莫名的認定,在這個清幽的夜晚,他一定會踏著月光而來。
她從未想過,白衣人如何找到她,怎麼會知道她在姬府之中,她隻是安心於他的到來。
瀟灑地一拂衣擺,開心倚著修竹隨性而坐。並且拍拍身邊的位置,對著一臉無奈的白衣人勾了勾手指。
若非開心淡然自若的表情,白衣人想必會認為她成心**吧!
搖頭苦笑,白衣人也隨意地倚坐在開心身邊,順手把手中的一個紫玉葫蘆遞給開心。
開心撥開壺蓋,湊到鼻端輕嗅,酒香清淡卻綿長,有絲沁人心脾的雅致。開心不由有些小陶醉,輕輕地抿了一小口,忍不住眯起了眼睛。
“白衣,這個是什麼酒?”
白衣人輕笑,搖了搖頭,想說什麼,最終卻默認了開心的稱呼。
“這個是我的一個朋友自己釀的酒,已經窖藏了十年,他寶貝得很,平日裏想喝都不可得。上次見你愛喝酒,前幾日我趁他出門,偷偷挖了出來,帶來與你一起品嚐。”
“那你的朋友發現之後,會不會責怪你?”開心揚眉,忍不住再喝上一大口。
“姑娘放心,他每次出去雲遊,都要三兩年才會回來,等他發現的時候,我們早就把酒喝光,並且我會在他找到之前躲到天邊去,絕對不會讓他找到的!”
白衣手中的紫玉葫蘆前後搖晃著,白色的衣袖也隨著他的動作輕晃,葫蘆轉動間,他修長的指似乎泛著淺淺的熒光。
開心擺擺手,依然受不了姑娘來姑娘去的古代稱呼。
“白衣,別姑娘姑娘的了,我們也算酒友,我不問你姓名,你也隻喚我開心吧!”
白衣清潤一笑,如清風拂麵,微微點頭,山泉般的聲音潺潺響起,喚一聲“開心”,很平淡,卻似藏了萬般的心思。
開心的心柔柔地沉澱,像暴風雨中的小船,遇到了港灣,安心地停下來。
兩個人就著清風朗月,你一言我一語地隨意聊著,天南地北,風土人情,開心的現代知識碰上閱曆豐富的白衣,便碰撞出了璀璨的火花,聊的興起,竟不覺弦月西落。
無名老窖味道雖清淡,卻酒意綿長,後勁很足,開心已經有些微醺。
“白衣,我從書中看到那些江湖俠客,都可以高來高去,你會輕功麼?會飛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