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伸出手臂環抱住司天傲的腰,開心淺笑著抬起自己的眼,認真地看著司天傲,看那個她早已愛上卻一直抗拒去愛的男人,那個從第一眼見到,便在她心裏刻下痕跡的男人,那個,叫做司天傲的男人。
斜飛的眉,張狂不羈,直入鬢角,若飽蘸了濃墨的筆重重地刷過的兩抹痕跡;流星般粲然的眸子,幽然多情,深深地與她對望,不知在那其中醉了幾多真情;挺直的鼻梁,刀削斧鑿般俊挺,寫著不容置疑的堅定,向人昭示著,無人能夠動搖他下定的決心;削薄的唇,呈現淡淡的健康光澤,緊抿的時候,像一道無情的薄刃,此刻微彎著,便顯得格外多情。
竟是第一次,這樣認真而深刻地凝視他的模樣呢!
司天傲知曉徐姑姑的事情時,已經是晚上了,當即便眉頭皺的死緊,一言不發。及至聽說開心把徐姑姑留在沁伊宮養傷,臉便冷了下來,著令席公公帶人把她送到浣衣局。
開心欲言又止,對著碧荷偷偷地使了個眼色,碧荷也就跟著悄然退了出去。
司天傲看到了,卻並未說什麼,隻是伸手把開心攬在自己的懷裏,寵溺地刮了下她的鼻子。
“你呀,就是心軟,這樣怎麼能治理好這偌大的後宮?你不知道這宮中有多少人虎視眈眈地盯著你看,想要抓著你的弱點。若你不顯示一番雷霆的手段,怕是會有更多不識相的阿貓阿狗來找麻煩。”
開心莞爾地笑,並不反駁司天傲的話。
她從未打算治理西陵的後宮,甚至從未打算長久地留在這深宮裏,又何須雷霆手段,若真有人不識相地惹著她了,她自然會讓別人得到深刻的教訓。
說到底,她骨子裏還是一個人人平等的現代人,真讓她按照這封建社會的階級製度來衡量身邊的人,怕是她會先被折磨得瘋掉。
不過這些話,她不想和司天傲說,畢竟說出來,就是傷害。
“傲,再找兩個可靠的姑姑來吧,搖紅畢竟是未出嫁的女孩子,雖然夠細心,卻也無法妥善地照顧明越。我雖然擔了個母後的名頭,卻也負不起母親的責任。”
“這些事情,不用特意來和我說,你直接吩咐席總管就是了。”
司天傲攬著開心到椅子上坐下,探手拿來桌上的茶盞輕啜了一口。
“心兒,這些事你都考慮得很周全,我很放心。你不必妄自菲薄,即便你現在覺得自己當不好母親,終有一日可以的。我現在已經開始期待我們的孩子了,有我的果敢有你的聰慧,定然是最讓人頭疼也最讓人喜愛的孩子!”
開心的心一沉,不知要怎樣作答。
最近這段日子,司天傲話裏話外總是提起未來,似乎他們那個三年交易從未存在一般。
他描繪的未來裏,有他也有她,還有他們的孩子,獨獨沒有他那些後宮的嬪妃以及他的嬪妃將會為他生育的子女。
唯一提起的孩子,就隻有司明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