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雲墨禦空而行往南一路尋來,終於見到了一座崇山峻嶺的山峰,這幾千餘裏愣是讓他花了一半天的時間才到達,而且還是他催動靈力到極致的狀態下才是一天時間,不然隻怕是更久。
此時眼前的山峰密林有著一層神秘的麵紗掩蓋,使人無法看清他的真麵目,方圓幾裏外一片荒涼,沒有一戶人家,更是沒有一座城鎮或村莊。
凡雲墨本想禦劍進入山峰,但此處的天地法則禁錮了他,讓他無法直接禦劍,而且就連靈氣都十分缺乏,十不存一,周圍的靈氣還沒他識海裏天泉的蘊含量高。
他收起莫離劍,輕歎一聲:“看來隻能徒步了。”
“啾啾。”
凡雲墨笑著拍了拍肩上小狐狸的頭,說:“你倒是輕鬆。”
一人一狐走進密林山穀,身影逐漸被白霧吞沒。
陰山穀常年寒霧繚繞,透露著絲絲涼意,滲透人心,明明進來時天色尚早,但穀中卻不見天日,山林間沒有朝陽的一點輝光之辰照射而入,更沒有在此地都覺得溫暖的清風吹過。
幽山密林鬱鬱蔥蔥,蒼鬆翠柏,陰暗而寂靜,凡雲墨走在碎葉鋪成的毯上,落葉碎裂發出一聲“哢嚓哢嚓”怪響。
聽到異響的小狐狸著實嚇了一跳,下意識的抱住凡雲墨的腦袋,短小的手正好遮掩他的眼睛,讓他不見光明。
“別擋住我視線。”凡雲墨不好容易才掰開祂手,不想腦袋上沉重的感覺,使他感到無形的壓力。
“啾.....啾.......”
小狐狸瑟瑟發抖的爬到他的頭上,令凡雲墨艱難的負重前行,四肢猶如八爪魚一般緊緊的纏著,那肥碩的身子更加顯得圓潤,如同一頂白色的高帽。
凡雲墨警告祂道:“你可別在我頭上嚇得失襟,不然我就把你餓成雞架骨一樣瘦。”
雞架骨?
小狐狸聽後眼睛一亮,雖然沒吃過,但光是聽到有“雞”字就莫名覺得很饞。
在很早之前,那時候還有家可回時祂老早就惦記著山下村莊裏的“雞”很久,如今再次讓祂回憶起當時的渴望,口水頓時飛流直下如落雨,黏糊糊的滴到凡雲墨臉上,他還以為是下雨了,不想竟是小狐狸的口水。
“你!”
凡雲墨氣得把祂從腦袋上揪了下來,看著像豬一樣的小狐狸,失笑道:“真不知道該說你什麼好,怕黑又怕餓,現在倒好,一想到吃的就將害怕拋之腦後,還糊了我一臉的口水?”
“啾啾”
祂低著頭不好意思的點點手,肥胖的身子在凡雲墨手中緩慢左右輕搖,眼神委屈巴巴的看著他,同時肚子遭到刺激,很快就發出一道饑餓的咕嚕聲。
凡雲墨無語半響,將祂重新放到頭上道:“忍著。”
...........
山穀之中濃霧四起,走得越深迷霧就越是濃密,視線看不到方圓幾米開外的景色,而白霧自覺沒有掩蓋腳下的路,但也隻是讓人明確了方向。
山路崎嶇不平,坑坑窪窪。
此時凡雲墨才恍然明白,茶攤的那兩名師兄為何要讓他“隨霧而走”,敢情是腳下霧散的地方是路,遮掩的區域便是虛無縹緲。
“啾啾!”
小狐狸突然在他的腦袋上微微昂首,動了動鼻尖,然後凝重的“啾啾”一聲,告訴凡雲墨前方盡頭不對勁。
沒過多久,霧漸漸消散。
霧很快從他的眼前散開,少年與白狐的身影漸漸從迷霧裏走出,眼前出現的,是一口寬大無比的半山洞穴,幽黑的洞口前僅有幾息微明的光亮,若是在往裏麵望去,漆黑一片,完全見不到一息尚存的光亮,猶如一口永無止境的深淵,令人屏息斂聲,莫名寒顫。
凡雲墨腳步變得緩慢,最後停在洞口前的四五丈距離外,微微抬頭仰望,深不見底,讓人不由自主的心生敬畏與畏懼。
洞中時嚐吹來的陣陣陰風吹到身上,就如同一根根冰針骨髓穿刺,而深淵巨口裏隱約的嚎啕聲刺耳無比,似鬼哭狼嚎,又似溺於悲情的少女在洞裏幽唱,終致情亡。